张万山成长得很快。
事实上最早江烽也有些担心张万山能不能承担起无闻堂的这个重担,但是现在看来,张万山初步达到了自己的预想结果,开始有意识的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一个体系如果全都依靠自己来指点和引导,一个政权如果完全系于自己一身,那无疑是自己的最大失败。
江烽很清楚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中,很多原来时空中的历史已经开始被蝴蝶翅膀给煽偏了方向,而这个时空实际上也和原来的时空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比如武道和术法,这在原来时空中是不存在,或者说在历史发展变革中的所起的力量很渺小,但是在这个时空中却完全不一样了。
给江烽的感觉,术法更像是原来那个时空中科学的一种变异,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书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似乎又和自己所掌握了解的科学原理并不冲突,甚至还能相辅相成的感觉。
而真正悟通术法一道的,还是属于这个时空历史中的人,而非自己这个外来者,那么这个时空历史虽然可以由自己来引领,但是终究还是要靠这些人来书写,这也是就江烽一力想要培养起属于这个时空历史中人的原因。
这个时空的人的表现也而并不差,江烽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适应这个时空的盛会,与这些生活在自己身边的鲜活人物也是越来越融合,他意识到自己会逐渐抛却原来的身份,真正化为这其中的一员,当然,自己也会保留一些东西。
“尚云溪和时酆那边有没有其他异常?”
“回君上,尚云溪部尚无动静,但时酆部却比较紧张,据说已经进行了两次拉练演练,但他们的针对性更主要的还是西面的蔡州袁氏。”张万山回答道。
江烽微微一笑:“袁氏现在还有余力图谋徐州么?”
“君上怕是不能小觑袁氏,若是我们淮右不动也罢,一旦我们动手,恐怕袁氏势不能坐观。”张万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
“唔,这一点某心里有数,袁氏现在既要抢时间,又要谋格局,呵呵,只怕袁怀河、袁无为他们也是捉襟见肘啊。”江烽目光里多了几分炯炯的思索之色,“你给许子清、张越和顾华他们去信,一旦发现蔡州军有异动,命令右四军、右五军与骑二军抢先发动,可以考虑突袭山桑,进行牵制。”
“骑二军恐怕……”张万山皱了皱眉头。
“骑二军完成多少整编就去多少!只要有两个营协助,就能让亳州那边顾此失彼!”江烽沉声道:“只要让亳州腹地动起来,蔡州袁氏就不敢毫无顾忌的出兵徐州!你们无闻堂也要动起来,该花的钱要花!”
“属下明白。”张万山明白江烽要求无闻堂动起来的含义,要在亳州和颍州都动起来,不能让袁氏轻而易举的稳定住颍亳二州的局面,拖住袁氏军队不能有余力外放。
这可能会暴露一些无闻堂的线索资源,但是大局之下,这些都可以舍弃,更何况颍亳二州本身的确也有许多与淮右这边暗通款曲的支援可用,尤其是下顾华投靠了淮右之后,带来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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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都城。
龙兴寺内。
缭绕的熏香烟雾,让整个大殿显得格外空灵寂寥,院内的一株古柏三人环抱不能围。
这里自北魏以来就是整个淄青地区最大的寺庙,鳞次栉比的佛像,繁盛的香火,使得整个平卢辖区乃至泰宁军辖区的信徒都乐于来此供奉。
每天来的信徒足以让这座佛寺变成一个善堂,加上寺中的土地,这也成为当下青州灾民最乐于聚集的所在。
宽敞的院落里只有几只晨起鸦雀偶尔鸣叫,偶尔有寺庙里的僧侣探头一看,便自动消失。
略显瘦削的声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重紫长衫,双手背负在后,举目望天,似乎在看这株参天巨柏刺向天际的最高处。
陪同这重紫长衫男子的是一名内藏软甲的短衣男子,似乎有点儿像是不喜欢长衫,所以甲胄之外有些随性的捆了几根锦带,以示自己并非纯粹的武人一个。
“晦之,你觉得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么?”
“君上,要么别动,要么就动沂州。”软件男子有些不满的沉声道:“入海州,看似如囊中取物,但实际上是置腹腋于人刀锋下。”
“沂州?君越他们不会同意。”瘦削男子轻轻掸了掸重紫长衫,轻轻叹了一口气:“吾也怕未得天时,反而受制于人啊。”
软甲男子心中也是暗叹不已,这位君上什么都好,就是缺乏了一些果决和舍得气概,过于瞻前顾后了。
“若是他们不愿入沂州,那海州便更不能取,取得海州便如幼儿持金过闹市,必会引来祸患,某担心日后引火烧身,脱身不得。”软甲男子忍不住道。
“晦之,如今我们平卢情况如何你也知晓,君越他们不是不想取沂州,现在朱茂连维系兖州一地都举步维艰,取沂州当然是唾手可得,但是我们平卢粮草未足,沂州得之易,养之难啊。”
瘦削重紫长衫男子知道自己这个最重要的臂助一直反对取海州,而力主取沂州,他也知道对方之所以倾向于取贫瘠的沂州而不愿意去取富庶的海州,是认为目前平卢并不具备取海州的实力,
“那便动不如静,蓄养民力以待之。”软甲男子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但若能拿下海州,以海州盐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