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几句话,就叫代梅变了脸色,她朝自家姑娘看去,瞧着自家姑娘脸上红肿不堪,格外狼狈,心中一时骇然,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大太太一来,自家姑娘就受了老太太责罚,代梅心里隐隐想到些什么,心中有些后悔劝了自家姑娘来求老太太。
她还以为不过是换个大夫诊病的事情,大太太不会那么小心眼儿,哪里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代梅应了声是,福了福身子,上前将自家姑娘扶了起来。
傅珍本就在病中身子骨格外弱些,如今受了这样的责罚,自然更愈发没了力气,连站都站不起来,代梅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家姑娘扶了起来。
傅珍脚下虚浮,一步步朝门外走去,脚步很慢,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看了坐在软塌上的老太太和张氏一眼,眼睛里骤然露出一丝决然来,停顿了一秒,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张氏才忍不住道:“老太太,这珍丫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当初黎氏也不知怎么教她的。”
张氏的话音刚落,老太太便看了她一眼,“行了,黎氏已经去了,你也不嫌晦气。”
不等张氏回应,老太太就看了坐在那里的傅沅她们一眼,吩咐道:“时候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方才看了那么个场面,屋子里的气氛一点儿都不轻松,傅沅她们自然也不想继续待着,听着老太太的吩咐,便从座上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下去。
“方才五妹那一眼,看得我心里直渗人。”傅萱朝屋里看了一眼,才小声对傅沅和傅珺道。
有句心里的话她没敢说出来,不知道母亲是怎了,对傅珍这么不待见。
方才若不是母亲的一番话,激的傅珍失了分寸,如何会闹到如今这般地步。
傅萱心里想不明白,也不敢往深里去想,只将心里的那些疑惑压了下去。
房间里
丫鬟们已经将碎了一地的茶盏全都收拾干净了,老太太使了个眼色,叫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下去。
“你和我说句实话,珍丫头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向来是个精明的,如何能不起疑心。
大太太听着这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迟疑了许久,才低声道:“老太太,媳妇本不想叫您担心,只是今日您既然开口问了,媳妇也不能不说。”
“太子殿下那日在假山处跌倒摔伤,怕是和珍丫头脱不了干系。”
张氏一句话就叫老太太变了脸色,眸子里满是震惊,“什么?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殿下出事竟和傅珍有关系。
张氏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才回道:“太子妃姜氏身边的人在假山处捡到了一个坠子,那坠子是珍丫头贴身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