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礼?”
吕秀才噌的站了起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不识好赖人?我一片好心替你着想,结果反倒落了许多不是,你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是好人么?”江采薇冷笑一声:“分明就是看中我家奂儿,想跟我抢弟弟,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你……”吕秀才气的直想翻白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没想到您还知道这一句啊,我还当您最不屑就是这些酸腐之言,却不想您平常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来,真到了关乎利益的时候,可不是还拿出孔圣之言来装点门面,只不过,你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我是女子,你是小人,咱们俩也是半斤八两,一样难养。”
江采薇拉着江书奂坐下,一边喂江书奂吃点心一边和吕秀才拌嘴。
这吕秀才早先看着也挺能言善道的,这会儿子反倒说不过江采薇,气的脸胀的通红,急的脖子都显粗了。
高老没想着吕秀才跟江采薇斗嘴吃了亏,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乐呵呵的一边喝茶一边看热闹,就差叫下人打着扇再拿些瓜子来嗑了。
吕秀才呼哧呼哧的粗喘几口气,终是咽下了这份难耐,气呼呼的坐下:“罢,我也不与你说了,真要说的太过,反倒是我欺负小孩子了。”
高老对江采薇笑了笑:“小吕子就是这般脾气,你也别见怪,我看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等明日你们来,我带你去见顾召几个。”
江采薇赶紧拉着江书奂起身,跟高老说了几句话就行礼告退。
临走之前,江采薇问吕秀才:“吕叔,您不走么?”
“叫你给气死了。”吕秀才翻了个白眼,赌气扭头不看江采薇。
江采薇也不和他一般见识,笑着拉江书奂出了屋门。
前脚江采薇姐弟才走,后脚那位慕爷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身着玄色袍子,越发显的身形高瘦,站在屋子中央,浑身都是威严肃穆之气,有一种君临天下之感。
高老和吕秀才两人立时站起来给他见礼:“见过主子爷。”
慕爷摆摆手:“坐吧。”
“是,王爷。”两个人等慕爷坐下之后才再度就坐。
慕爷坐在主位上,一张白玉般的脸上净是冷漠,这冷清气质,还有那张欺冰赛雪的脸,可不就是摄政王是也。
摄政王看向高老:“如何,这两个孩子可还成?”
高老笑着点头:“不错,是两颗好苗子。”
吕秀才晃着脑袋道:“性子不错,也聪明伶俐,只是到底年纪小未经过什么事,性子还有些不定,被我一击便暴躁起来,还需要好生调教方成。”
摄政王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勾:“高老也是这般想的?”
高老想了想方回:“到底年幼了。”
这意思也是在说江采薇经不得激,还是有些不沉稳。
摄政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如此,你们好生调教吧。”
他站起身,玉白的手指掸了掸玄色袍子,大步便朝外走去。
高老和吕秀才赶紧站起来相送,走到门边,摄政王回头嘱咐吕秀才一声:“新帝登基,朝政未稳,你们叫手下那些人好生留意着,孤还要瞧瞧新帝的性情如何,在京城恐要住上些时候,你们也且安生住在这里。”
吕秀才赶紧应了一声是,两人恭敬的把摄政王送出大门,看着他坐上那八人抬的宽大轿子走的远远的方回。
江采薇和江书奂回到冯嬷嬷家,才进门就被冯嬷嬷拉过去左问右问,问高老有没有为难他们,还问拜师顺不顺利?
江采薇笑着说高老脾气很好,并未为难,又说不是正式拜师,高老只说指点他们一二。
冯嬷嬷听了这话才放了心,口里嘀咕着:“幸好没为难你们,不然,老身非得去老高头那里闹上一场,给他个没脸。”
冯嬷嬷是真关心他们姐弟,江采薇心里明白,赶紧扶住冯嬷嬷:“您可别,高老那里树又多,路也弯弯曲曲的,您老这胳膊腿走过去万一磕着碰着多难受啊,对了,昨天我刚做了个抹额,一会儿我给您拿过来试试。”
一句话哄的冯嬷嬷眉开眼笑,搂着江采薇不撒手:“好孩子,还是你最贴心不过了。”
正说话间,便见小圆从外头进来,手上挎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好些菜。
她把菜放到桌上,对冯嬷嬷笑笑,又跟江采薇打了招呼才道:“我刚才看见有马车去罗娘那里,怕又是哪个达官贵人来接她的。”
冯嬷嬷听了先是一惊,后头才道:“这一回,小吕子怕又伤心了。”
呃?
这是什么意思?
江采薇表示不明白。
小圆见江采薇一脸疑惑之色,就忍不住给她解释了几句:“罗娘叫先前那个渣男给伤透了心,后头虽叫她主子救了,可到底不再相信这些情情爱爱的,只一门心思的想要挣钱过好日子,全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到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她虽一人过日子,可入幕之宾却也不少,只要她能看得过眼的,且钱财丰厚的,罗娘有了兴致就逗弄逗弄,说起来倒也挺逍遥,只苦了吕秀才,吕秀才一直倾慕罗娘,每一回罗娘和哪个男人勾勾缠缠,最伤心的就是他了。”
“吕秀才没成亲吗?”江采薇不想罗娘看起来冰清玉洁的一个人,私底下竟然这样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再者,罗娘过自己的日子也没碍着她,她也不好说人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