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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回事儿?”念枝一脸惊讶。
伊瑞丝得了回应,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满意。
“那新来的姑娘,说到底还是外人,哪有我们一直在香榭丽呆着的姐妹们亲近?”伊瑞丝继续道,“七爷这一举动,姐姐同你说句心里话,这是要捧出一个新的香榭丽会所红牌的前奏啊,妹妹你身为七爷的女儿,难道就不担心么?”
念枝心里笑,面上还是露出点担忧:“姐姐的意思……”
“听说那个海外来的,尤其擅长探戈。”伊瑞丝娇媚一笑,“听闻念妹子你什么舞曲都擅长,想来探戈也不在话下。”
念枝没有接话,淡笑默认了。
伊瑞丝又道:“巧得很,姐姐我对探戈也有些涉猎,这香榭丽之夜,念妹子你可愿与姐姐我一同来一支探戈,好好压下她?”
念枝了然,几乎想用关怀智障的眼光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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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念枝”什么都学了些,被各种老师教导着,若是不能样样皆涉猎,那就有点丢脸了。
但“念枝”开始出名的,却是古典曲目。
并不是探戈。
香榭丽之夜,允许同台共舞,也支持单独的舞曲。
别的不说,伊瑞丝是中意混血,虽然她的成名作是《天上人间》,但她最适合探戈这种欢快活泼的曲风,而伊瑞丝自己,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而明显,她是打算把探戈作为香榭丽之夜的杀手锏了。
伊瑞丝把最擅长的东西藏着,只为了这最好的成名节奏,若不是念枝有原主关于未来的记忆,她也不会知道伊瑞丝可以把探戈名舞掌握得那般好。
伊瑞丝以为念枝只是个十来岁的姑娘,没有她这个“老人”想得周全,隐瞒了一些事情只为了让名气甚大的念枝成为她的陪衬。
这倒是个好想法,又利用念枝的人气给自己的舞蹈拉了关注,又能趁机对比出念枝和她在探戈上的差距,再来,还能够顺势打压新人。
一箭三雕。
多划算的买卖。
可是她哪里知道,念枝不是“念枝”,看中的,也不是香榭丽之夜本身。
有萧七爷在,念枝的香榭丽之夜头名,几乎就是板上钉钉。
根本逃不出她的掌心。
只是别人都看不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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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霜冷候在门外,不出所料看见伊瑞丝小姐隐忍怒气“噔噔噔”踩着丝面高跟鞋,推开门往外走。
伊瑞丝瞥了她一眼,也懒得再说话,直接离去。
门内的念枝懒懒散散缩在美人榻上。
她取了一瓶染指甲的花汁油,随意把玩,打量着自己该选什么颜色。
既然已经弄清楚了伊瑞丝的想法,念枝就懒得继续和她周旋,本以为她会提出什么有点新意的点子,念枝还会陪她玩一玩,哪知道只是这件小事。
“香榭丽之夜啊……”念枝又往美人榻上缩了缩,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好像只有小半个月了吧?啧,有点着急。”
“老学究还是那副模样,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啊啊啊还得攻略呢,啧,要不要弄点情况出来?好像进展有点慢。”
“布朗那只傻白甜又跑去哪里浪了?啧,差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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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街。
清河学堂。
宋涟城理了理剩余的资料,从抽屉下方的暗格里抽出一只木质的扁方盒子。
正是在香榭丽会所那一日宋玥城给他的东西。
他没有去摆弄盒子的锁孔,反而将盒子的背部翻转,摸索到角落处的一个小裂缝。
裂缝被抠动,露出一个小小的搭扣。
手指再往那个搭扣上一拨,只听咔啦两声,盒子的面上出现一只细小的暗格。
是盒中盒。
宋涟城盯着那个暗盒看了两眼,再摆弄的时候,暗盒脱离外壳,是一个更加扁平的方盒子,几乎像个洋人打火机。
是金属材质,沉甸甸的。
男人从那个金属盒子里,抽出一小份折叠的字条,展开仔细一看,字条上是密密麻麻如蚂蚁一样细小排布的字迹。
看着看着,宋涟城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字条上记载的,正是关于章军阀所处的章家的一些阴私营销。
军火、图纸、情报……
这涉及到政局动荡的许多机密都凝缩在这份小小的字条里。
这是扳倒章家的利刃,但若是玩不好,也十足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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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扣着帽子,出现在宋家老宅的偏门。
一个老者急匆匆又静悄悄奔来,给他打开了门,引他往西房方向去了。
“哟,三哥?稀客啊。”睡眼惺忪的宋玥城听见老管家禀告,一脸不耐地出来看一眼,却看见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身影。
“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打了个哈欠,“大早上的,三哥你想我也不是这么想的呀。”
“进去说。”宋涟城往他皱巴巴的睡袍上扫了一眼,宋玥城顿时缩了缩,嘴角却莫名露出个笑。
宋涟城跟着他进去,随意往沙发上坐下,看着宋玥城嘴角的嘚瑟笑意顿了一顿,陈述道:“早知道我会来,你很得意?”
“咳,哪儿能呢?”宋玥城往自己的脸皮子上“啪嗒”拍了一下,把笑容拍回去。
“章家的事情,你准备了多少?”
“上次给三哥你的那些,已经很多了。”宋玥城也在他对面坐下来。
“还不够,要做就直接一点。”宋涟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