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玛认真地听着,记下每一个需要发工资的情报提供员的名字。
“爆料人的薪酬需要以你的工资垫付,但当情报被录用后,你也会得到一部分相应奖金,因此你的情报筛选非常重要,它关乎到你自己的钱袋子,你需要凭藉自己直觉和智慧,分辨出哪些信息是爆料人的吹牛、谣言的讹传和恶意的编造,哪些信息又真的有用,可以博得大西洋那边总部的欢欣,换来真金白银。”
“这些新闻、时事、数据和采访的标准是什么?”
“真实,赤裸裸的真实。”
“为什么需要用密码传递新闻?”穆玛接着提问,然后她马上说,“当然,如果你拒绝回答,我会把这个疑虑从心底抽走,就当从来没问起过,我的嘴很严。”
“用密码发送是怕竞争对手黑进电脑,扒走我们的独家新闻。”
沈冲给了个还算过得去的解答,然后将一个旧索尼随身听递给穆玛,“这里的磁带记录了密码的用法,你可以用声音发送情报,也可以用我的打字机整理后传真,如果你会上网的话,用电脑发送也不错。这部分的费用同样会报销。”
穆玛珍而重之地接过,好像这不是一台过时的随身听,而是一枚通往未来世界的钥匙。
“还有什么问题么?”沈冲问。
他没有期待穆玛将这个情报站运营的多好,甚至没有期待它可以长久的存在下去。危险的环境,柔弱的少女,困难的工作。这就好像一个从未学过杂技的人,走在悬空的钢丝上,头上还顶着九十九只大碗。砸锅是必然的,如果万一幸存下来,也不过是作为一个孤独运转着的小小齿轮,于大局无害无益。
沈冲与其说是在搭建一座情报点,不如说是在勉强兑现昨天对穆玛的承诺。
世事变化莫测,权当做好事了。沈冲在心里说。
穆玛丝毫没有察觉到沈冲内心的波动,她完全沉浸在沈冲描绘的工作场景当中,思索着可能遇到的所有情况。
听到沈冲话,她抬起头来,问了一个问题:“这些工作并不轻松,我可以雇佣帮手么?”
沈冲还没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他回头望去,看见门外停着一辆吉普车,驾驶者是那位面无表情的佣兵,一身笔挺西装的黑主教坐在副驾驶上,向沈冲摘帽行礼,苍白的脸庞完美无瑕,丝毫看不见受伤的痕迹,冲着沈冲,露出一丝病态的微笑。
沈冲没有理他,他回过头来,对穆玛说:“可以,但他们的工资需要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