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县跟和顺县都算是沾了宁阳县清河的水源丰富的便宜,和顺县为了引清河水源,发动了百姓,开挖了一条百十米长的河道,终将清河的水,引向了和顺县。
宁阳县令,吴培海,虽然好名声,但也是有眼光的,知道在大旱之际,绝不能独善其身,也积极跟上下游两县搞好关系。
哪怕上游的沙坪县县尊孙厚全,曾默许他的治下截断过清河,但吴培海,对此恍若未闻之外,还积极帮助他们一起抗旱。
下游和顺县县尊,杨子荣安排人开挖河道连接上游清河的时候,吴培海也积极安排人一起帮忙的。
当柳玉清得知吴培海行为的时候,不得不感慨,吴培海在政务上,不仅仅爱民,更好搞好官僚之间的关系。
其实连接了下游和顺县,等来年大涝的时候,宁阳县的百姓,一定不会跟前世一样,被水淹的颗粒无收了。
加上今年地下水被用了这么多,来年即使大涝,很多水也会流进地下补充今年亏损的水源,这么一想,柳玉清对明年的水涝,并非太过担心。
只是柳玉清半点没有想到,这一世,自己会这么早的撞见那些人?
孟直方会跟着他哥哥一起到这儿来吗?那个前世跟自己情深意重的好同窗,会不会也来?
孟直方的大哥带着太孙,是回京了,还是临时出去查看情况?
“李兄!需要我帮忙吗?”柳玉清甩开脑中的乱七八糟,对着李维皓拱手行礼,谦谦有礼的很。
李维皓跟柳玉清虽然不在一起读书,但一起考过两场试的,加上柳玉清就读的嵩山书院,其实也是李家出资在乡间老家建的,还有李玉清的岳父,从之前到现在,都是嵩山书院的先生,怎么都甩不掉李家的这层关系。
更别说,这才柳玉清跟韩小满成婚,李家为了迎合县尊之意,大放血的操持了婚礼,花了不少钱,怎么说也不能装死的当成不认识的路人。
“柳兄,刚刚多谢你娘子了!我大哥这样,我跑不开,能不能劳烦你,帮我赔偿刚刚被我们撞翻的路人?马车受惊,也是进山后在受惊的,就这一段山路?
还有这个马车,是我们从县城租赁的,哦,那个马夫来了!”
马夫急匆匆的追来,满是慌张的样子,当追过来看到自家马死了,而被载的李家大少爷又受伤的趴在地上的时候,顿时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呆滞了!
完了!家里唯一的营生马死了,完了!
李家大少爷受伤了!完了!倾家荡产都不够赔啊!
绝望的四十多岁的马夫,忽然对着趴在地上的李维平重重磕头:“大少爷,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一家老小吧,小的这就给你抵命!”
马夫磕头之后,转身就向前方的山崖而去,想用自己的一命换全家人的命。
“这位大伯,你死了你全家人怎么办?好在今天没有出人命,事情并非到要你命的程度,先过来听听李大少爷对你如何处置吧?”
李玉清追过去一把扯回萌生死意的马夫,这件事,若是按责任来的话,还真全是他的责任,谁让他没有驾驶好马车呢?
按庆武律法,他不仅仅要赔偿李家兄弟,还要赔偿被撞翻的路人。幸而没有出人命,至多赔钱了事。
自己一路追过来,除了李大少爷受伤最重之外,其余路人,都是跌倒的轻伤,都能自己爬起来,路边的摊子,也都是附近村民的小买卖。
关键是看李家兄弟的意思,李家在宁阳县一向在意名声,相信不会太过为难此人,何需马夫寻死?
“让!让,让!嵩山师傅过来救人啦!”
李家两兄弟还没有发话,韩小满忽然极速奔回来,后面跟着一个堪比韩小满速度的中年师傅,不过此中年师傅,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此师傅叫莲净,三十几岁,面容极为出尘俊逸,可偏偏却是和尚,也不知绞碎了多少前来进香的小姐夫人的手帕。
暴敛天物啊!如此好看的男人,竟然出家当和尚?
韩小满匆忙之际,也没有忘记感慨,可惜了!太可惜了!
只见莲净和尚瞬间即至,查看之下,确定看这位受伤的施主,右侧小腿骨折,太阳穴处破了皮,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休养三四月即可。
当下徒手复位固定,只听李大少爷啊一声惨叫,人晕过去了!
“好了,你是他弟弟?”莲净看了李维皓一眼,当即看出来他长得像晕倒的患者,年少一些,想来应该是弟弟了。
“大师,我大哥他?”李维皓看着大哥惨叫晕过去,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无碍,或者背他下山回家,吃点药,休养几个月,或者上山,休养几个月。都可以!”
大师温润脸庞,如沐春风,低沉空灵嗓音瞬间抚平焦躁的李维皓。
“多谢大师相救,我想带大哥进山休养几个月,可?”
李维皓跟大哥之所以第一次破天荒的倒寺庙来,自然不会为了求菩萨,而是因为京城大伯捎来消息说,京城已经有人传此处是宝地,才会在四周旱情严重的情况下,这里不受影响。嵩山寺也陡然间出了名。
大伯猜测最近会有京城贵人,前来拜佛,或者贵人前来目睹真相,便提醒老家弟弟一房,让李维皓两兄弟入住嵩山寺一段时间。
借口让李维皓再次安静读书备考,其实有意让李维皓在此偶遇贵人,他日李维皓进京赴考的时候,也有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