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诏。
屋外的风雪飘得近乎狂虐,莫测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地上面色几乎透明的慕容雨,心中不由得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很清楚,慕容雨向来高傲自清,平日里又最是重视自身的仪态仪表,从不肯在人前落了不是,可现如今这副模样,当真是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么?
而娴贵妃很明显是没有想到,在慕容雨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禁宫之后,莫测竟然还会破天荒的亲自跑来这里看她。
“楚娴,告诉朕,你打算做什么?”
见娴贵妃抬着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去,莫测眸中的寒意便越发的深厚起来,而随着他步步的逼近,娴贵妃也不由得惊恐的连连倒退。
最后,她实在是无路可退,便不得不将背靠在布满了黑灰,已经看不出模样的红柱上,而那精致的衣料也都尽数沾染上了揩不去的污渍。
“不是的陛下,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此时,莫测距离娴贵妃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而娴贵妃慌乱的迎上莫测能冻死人的目光之后,思绪就变得更加慌乱起来。
她实在是低估了慕容雨在莫测心中的位置。
“母妃,扶我起来吧。”
见莫测来了,慕容雨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在陈太妃的搀扶下,又步履蹒跚着,慢悠悠的向着里面挪过去。
“雨……”
“陛下,这里风浓雪重的,伤了龙体就不好了。”
莫测刚想要挽留,慕容雨的话就出其不意的将他打断,在慕容雨的心中,既然道不同,那便不相为谋了,终是得不到好结果,索性,便短痛一刀斩断了吧。
而听了慕容雨这话的娴贵妃,却顿时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天啊,她刚刚推倒的这老太婆,竟然是那慕容雨的母妃!
慕容雨的母妃不应该在宣阳么!
“慕容雨,你这个祸水!你自己嫁过来也就算了,你还带着你娘一起,你要不要脸啊,我听我爹说了,你的罪名是通敌叛国,陛下没有让你死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你竟然还这般的不识抬举!”
‘啪’!
娴贵妃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能够获得莫测的赏识,毕竟,她也知道,莫测就是来劝慕容雨的,但是,她还是不够聪明,一下子就点在了莫测的痛处。
毕竟莫测也是个习武之人,手劲儿大自是不必说,再加上,他心中又心疼着慕容雨,,于是心中便更加愤怒,所以,下手的力道便有些生猛了。
于是,就这样,莫测几乎是想都没想,抬手一个巴掌,直接就将娴贵妃的嘴角打出了血,甚至,一颗后槽牙也带着几缕血丝,飞出了娴贵妃的嘴巴,静静的落在不远处,感受着门外吹进来的冷风。
“朕与皇后说话,哪轮得到你来插嘴!”
莫测几乎是癫狂一般,将眼睛瞪的都要挤出眼眶,此时,他恨不得一下子掐死娴贵妃算了,那时候养了她做贵妃,纯属是无聊的时候找点乐子罢了。
可现如今,她危害到了慕容雨的安危,那就不能怪他了。
“陛……陛下息怒,我……”
娴贵妃被莫测吓坏了,瘫坐在地上怯怯地看着他,甚至就连逃跑都忘记,她现在正后悔的要死,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着这里!
“楚娴,如果阎王爷问你是怎么死的,你记得告诉他,是蠢死的。”
莫测冷哼一声,随即,大手便又伸了上前,紧紧的锁住了娴贵妃纤细的喉咙,一把就将她提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楚荣那个家伙倒是什么都知道。
看来,朝中有一些人,也应该好好的清理一下了。
不过呢,莫测漏算了一点的是,一个人在濒临绝境之际,只要是有足够强烈的求生意识,那也是什么事情都可疑做出来的。
就比如现在,娴贵妃被掐的不住翻着白眼,可奈何自己的力气又太小,根本挣脱不开莫测的钳制,索性,便用自己小指上那华美又微微锐利的护甲套尖端,狠狠地划破了莫测的手背。
“咳咳咳……”
事出突然,也算是完全在莫测意料之外的事情,疼痛之下,莫测便将娴贵妃松开,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而娴贵妃也终于在濒死之时得到了释放,于是也一边揉着喉咙,一边大口而贪婪的吸着空气,将胸中淤积的废气咳出来。
而莫测却也是连看都懒的看她一眼,径自越过她走进了里面去,看着陈太妃刚刚扶了慕容雨倚在床头。
“慕容雨,朕就问你一句,你心中真的就只有宣阳,而没有朕的一分一毫之地?”
莫测问这话是真心的,在他的心里,真的是没有更好的人选能够胜任他的皇后了,同时,他的心中也第一次,沉甸甸的装满了一个人。
“那么陛下,您的心中又可曾有过我慕容雨的一丝一毫?”
慕容雨终于第一次正眼看向了莫测,一双水眸中充盈着不可抑制的愠怒和无奈,他更爱江山,可同样的,她也更爱宣阳。
“那还用问,你是朕今生最重要的女人!”
莫测简直要被慕容雨气糊涂了,难道,自己的心意她都视而不见么,竟然还会问这么明显的问题!
“那么臣妾也是一样的。”
慕容雨苍白着脸,凄惨的笑了笑之后,又继续苦笑道,“只是,您爱美人却更爱江山,而且还偏偏是宣阳。”
“你……”
听到慕容雨开始自称‘臣妾’,莫测的心中有一瞬是在窃喜的,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