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吕思诚这样早已经名满天下的大人物,最终宁愿晚节不保投降楚军。那么这位楚王又岂会是一个庸碌之辈。
别的不说,单从这几年来这位楚王的崛起经历就能看得出。这位楚王的崛起简直就是无可抵挡的。
太不花、答失八都鲁等人,放在任何一个地方也都能算得上独当一面的人杰了。可当他们对上这位楚王的时候,却无不折戟沉沙。
像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最终不能占据天下,最终登临至尊之位,那么割据一方称孤道寡也绝对不成问题。
是以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6恬歌的心中,便也就不由做出了选择和决断来。
所以在接下来,6恬歌和王正阳两人又在书房之中秘密商议了好久。生有国字脸,看上起就显得正气凛然的王正阳方才在深夜时分,带着随从离开了6恬歌的府邸。
“哎!”坐在轿子中,走在回家路上的王正阳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哪位楚王最终能成大事吗?”坐在轿子之中,王正阳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低语了一声,“谁知道。但至少和其他人比起来,哪位楚王更像一个仁德的人。至少投降他,这沅陵百姓,可少受一场兵灾之害。”
轿子中,王正阳这般念叨着,然后便不由闭上了眼睛,坐在轿子之中闭目养神起来。
毕竟他王正阳又不是诸葛孔明,哪里有仅凭传闻就能断定一个人最终能不能成大事的本领。
今天晚上,他王正阳之所以会这样做,无非也就是于心不忍。不想看到6恬歌这位知州做错事之后,还要拉着全城的百姓和他一起受罚而已。
至于其他,呵。走一步看一步,或许才是王正阳心中真实的想法吧。
好了,此时先且不说这位辰州路的判官大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单说被他拿来举例子,最终以此说动了辰州路总管的吕相吕思诚吧。
在抱着复杂难言的心情投降了张世华之后,吕思诚现在也真的是想要全心全意的辅佐张世华。
毕竟像吕思诚这样当了大半辈子清流的人,对于个人的名誉其实是无比的看重的。因而也只有在张世华实现了驱逐鞑虏兴复中华的伟业之后,后世人方才不会以他投降的事情而鄙夷他。
所以当他和大军一起南下来到了常德路最南端的那处站所之后,他便也就在第二天早上,带着张世辉从军中给他抽调的三百名精锐护卫,沿着沅江一路南下而来。
然后,马不停蹄赶路的他,在出后第二天的中午时段,便也就不由来到了沅陵城外。而这天,乃是至正十五年三月十八日。
……
作为楚军前来谈判的使者、原湖广行省的左丞相,现如今楚军治下湖广行省的右丞相,名满天下的文宗大儒。吕思诚的到来,无疑使得苗军一方既紧张又欢喜。
紧张的是吕思诚此人在湖广之地的大名,以及他背后的两万余大军。欢喜的则是,吕思诚这样的人物这一次竟然能亲自到来,让他们明白了自己也是很受楚军方面重视的。
所以在这样的复杂心态下,苗军统帅杨铿也是拿出了厚重的礼节,亲自带着麾下的将领来到了大营十里之外以迎接吕思诚的到来。
“吕相。后生晚辈杨铿,见过吕相!”当看到吕思诚的马车缓缓驶来,又见到周遭护卫着吕思诚那可谓是武装到牙齿的三百精锐,作为苗军统帅也将是播州未来主人的杨铿,不由主动翻身下马,向前见礼。
“哈哈,吕某也见过小杨将军了。”在这个时候,吕思诚自然也没有托大,而是面带微笑的还了一礼,并不由道:“呵呵,今日一见,小杨将军果真也是英武非常。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吕相谬赞了。家父说我,不过就是一个守户之辈。一身本领,也就勉强可保住祖宗基业,实在是当不得吕相如此称赞。”
“哦!哈哈哈哈。小将军过谦了。咱们不是常说吗,‘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呵呵,吕相说笑了。吕相您远道而来,实在也是辛苦。而此地,非是谈话的地方。现在,在我的营帐之中,已然为吕相您准备好了酒菜。吕相如若不嫌弃,可愿与晚辈一同享受一顿酒菜。”
“将军客气了,那么此番吕某便也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哈。”两人如熟人一般,说着打着机锋的话。然后便也就也不由相互结伴,一同向着苗军所在的驻营地赶去。
而等来到营地以后,杨铿他又让人拿出了足量的酒饭招待负责保护吕思诚的三百精兵。然后便也就带着吕思诚以及吕思诚的几名贴身侍卫,迈步走进了自己的中军大帐。
然后,在走进了这座宽敞的营帐之中,等双方各自落座,杨铿他拍了拍手,各类珍馐美味以及佳酿美酒便也就不由被人奉上。
“吕相,请!”不得不说,作为杨氏土司之子,播州未来的继承人,年纪在二十七八岁的杨铿纵然比不了张世华。但是和大多数同龄人相比,无疑显得沉稳很多。
就比如在这个时候,尽管杨铿的心中不乏紧张焦急,但是在面色上却还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沉稳厚重,接人待物自有一套,倒也不会让人小看。
不过比起沉稳厚重,在宦海沉浮几十年的吕思诚那自然也是要远杨铿这个年轻人的。
因而在酒过三巡之后,心下焦急,已然无心继续和吕思诚打哈哈的杨铿,还是不由先开口道:“吕相,您乃是铿的长辈。那么在您面前,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