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奉天二年二月初,由钦天监为柳泠玉和谢纬枫测算了成婚的吉时,将婚期定在了五月初六。
眼看三个月之后自己就要嫁给谢纬枫,这事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让柳泠玉在府中寝食难安,见柳同回来,她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约到秦王了吗?”
“这……”柳同为难道:“前些日子秦王冲撞了陛下,被罚在家闭门思过,前几日才解了禁,我已经将小姐的帖子递过去了,但秦王府的管家说秦王这几日事忙,恐怕要小姐再等等。”
柳泠玉听了,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茶盏应声而碎,茶水溅了一地,她的脸色难看异常,愤怒道:“明明就是不想见我,说什么事忙。”
“小姐,息怒啊。”柳同擦着汗道,秦王摆明了不想理他们,他不懂小姐为何执意要见他。
柳泠玉将怒气压下去,沉声问柳同道:“你安插在秦王府里的人呢,他们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柳同点点头,低声道:“他们说如今秦王闲赋在家,日日陪着颜姑娘,过几日还准备去桃花涧小住一段日子,小姐,属下以为,秦王既然不愿见小姐,或许他们去桃花涧的时候,我们可以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那时秦王应当不会再拒绝见小姐!”
“桃花涧?这是什么地方?”柳泠玉奇怪道。
“小的查过了,是陛下为先皇后寻的一处山涧,因为先皇后喜欢桃花,那里种满了桃树,所以起名叫桃花涧。”柳同答道。
“还真是会享受。”柳泠玉冷哼一声,想到颜汐凝,心中带了丝恼恨,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和她争,这女人治好了王承志,让柳絮那个贱人捡了一个大便宜,如今又在秦王这边横插一杠,拦了她的路,还真是阴魂不散。
柳同看着她阴沉的脸,小心地开口道:“小姐,小的还有一件事禀报。”
“说。”柳泠玉沉声开口。
“二姑爷……”柳同刚说了三个字,看她冷冷的目光扫过来,急忙改口道:“王大人这次去金陵,还去见了颜姑娘的爹,听说原本要带他一起回来的,可是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爹留在了江南,没有一同回来。”
“是吗?”柳泠玉听了他的话,眼睛眯了起来,她低声吩咐道,“让我们的人看好她爹,想办法把他绊在江南,别让他有机会回长安,这个人,以后或许能为我所用。”江南是柳家的地盘,只要他在那里,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是。”柳同答了,柳泠玉便挥手让他退下,她望着院中开始吐蕊的桃树,低喃道:“桃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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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就你和殿下两个人去啊,真的不带上我,到时候都没人伺候。”幻琴看着颜汐凝兴高采烈地收拾衣物,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原本听说颜汐凝和谢容华要一起出门,她以为自己也可以跟着去的,结果竟然谁都不带。
颜汐凝笑了起来,道:“我又不是时时都要人伺候。”
“那殿下呢?”幻琴嘟嘴道。
“殿下不是还有我吗?”她笑着,谢容华让她陪他去桃花涧住到花谢时,她就想好了,此行就他们两个人,过一段寻常夫妻的生活,在山里他可以打猎,她可以去弄些野果野菜,就像在外野营一样,想到那样的日子,她的心中就满是憧憬。
幻琴哼了一声,也不想理她,转身出了屋子。
颜汐凝低笑着摇头,看来回来之后,她得想办法哄哄这个丫头了。
她收拾好行李出门,正好谢容华牵了炽焰出来,他看着她,微微笑道:“都准备好了?”
颜汐凝点点头,他翻身上了马背,将她拉到身前坐好,颜汐凝揉揉炽焰的头,转头对谢容华眨眼笑道:“殿下,我们私奔吧!”
谢容华笑了起来,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调皮!”他们两如今这个样子,倒真有点像私奔,他想着,轻夹马腹,炽焰便迈开步子,载着他们离开秦王府。
桃花涧在长安西郊以北,他们要过去,需要从长安延平门出去,没想到刚到城门口,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颜汐凝望着拦着他们去路的人,微微皱眉,这个人她有印象,就是上元节那天陪着柳小姐的那个仆从。
柳同恭敬有礼地道:“在下无意冒犯殿下,只是我家小姐想与殿下见上一面,已往秦王府递了多次拜帖,均杳无音信,不得已只好在这里拦下殿下的去路。”
谢容华一脸不悦之色,对他沉声道:“本王以为,要说的话上元灯节那天我已经与你家小姐说清楚了,我们赶时间,请让开。”
“殿下。”柳同急道:“我们耽搁不了殿下多少时间,请殿下与我家小姐见一面。”
谢容华抿紧嘴唇,正要发怒,怀中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角,谢容华低下头,颜汐凝在他耳边道:“你去见她吧,和她说清楚,免得她一次一次的纠缠。”
谢容华看向不远处的马车,思量片刻,对柳同高声道:“好,本王就去见她一面,此次以后,你们不要再来烦本王。”
“多谢殿下。”柳同感激地道。
谢容华下了马,将颜汐凝也抱下马背,对她低声嘱咐道:“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你去吧。”颜汐凝笑着道。
柳泠玉一直在马车里偷偷看外面的情况,见他们浓情蜜意的样子,她看向颜汐凝的目光不由多了些狠厉之色,见谢容华往马车这边走来,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