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离开陈平县,去交州以外的地方呢?”紫嫣在顾珩雪身边感慨道,“要不是因为小姐要去长安,老爷让我随身伺候着,我恐怕一辈子也没机会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
顾珩雪听了她的话,轻叹道:“我也是第一次去交州外面的地方!”她说着,随即苦笑道:“不对,应该说我连交州都还没留下什么印象,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去别的地方了。”
紫嫣知道她失了记忆,有些可怜她,低声道:“小姐别难过,我听别人说长安是国都,整个魏国最繁华的地方,那里不知道比交州比陈平县好多少倍呢,小姐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顾珩雪摇摇头,她去长安是为了入宫采选的,能高兴才怪了,想到入宫的事,她之前对这个帝国这里的皇帝一无所知,可如今都要入宫了,她总得先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才好安排接下来的后路。
她看了眼满眼憧憬的紫嫣,这丫头才十四岁,问她估计也是一问三不知的,她想了想,掀开车帘,对护送在马车一侧的顾臻高声道:“哥,你上车来,我有事问你!”
顾辛瑾已经和顾臻说过顾珩雪知道她不是真的刺史千金的事了,此时听到顾珩雪毫无芥蒂地这样唤他,他一时有些怔然,等回过神来后,他策马靠近马车边,对顾珩雪道:“有什么事你这样说也是一样的?”
顾珩雪看了他和他不远处的护卫们一眼,低声道:“我想问和陛下相关的事,你确定这样说也可以?”
顾臻神色一变,停下马将马交给护卫牵着,上了马车后才让队伍继续前进!
“你问陛下的事做什么?”顾臻皱眉道。
顾珩雪望着他,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这不是要进宫采选吗?父亲想让我获得圣宠,那我总得先打听点陛下的性情喜好,才好想办法应对他不是。”
顾臻没想到她竟然想通了,点头道:“你问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好,第一个问题,当今陛下的名讳是什么?”顾珩雪开口问道。
“陛下的名讳我们做臣子的哪能直呼,这是大不敬之罪,你换一个!”顾臻皱眉道。
顾珩雪撇撇嘴,继续问道:“那陛下今年多大了?父亲说他有一个儿子,既然只有一个儿子,那应该还年轻吧?你们为什么对这次采选这么重视呢?”
他一口气问出了许多问题,让顾臻一时也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好,他想了想,道:“雪儿,父亲和你说能入陛下后宫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吗?”
顾珩雪翻了一个白眼,冷声道:“不就因为他是皇帝吗?”
顾臻摇头轻叹,道:“若只是普通的皇帝,那又如何能让所有女子梦寐以求,你失了记忆,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魏国到如今不过建国十一年,十一年前,天下大乱,战火纷飞……”
他这样一说,顾珩雪不由也认真了起来,顾臻感叹般回想道:“那时候我还小,常常被父母带着四处流亡,不过也听说了陛下的事,他十八岁随太上皇起兵,不到一年内攻下长安,魏国建国后便受封秦王,随后灭西秦,收服河东,洛阳一战更是破了荣国和夏国的夹击,一举歼灭了两股最大的势力,完成了魏国一统天下的夙愿,可以说,魏国最难打的战役,最大的江山,都是他亲手打下的,可就这样一个人,他完成这所有的一切时,也才不过二十四岁而已,他是魏国的战神,魏国官员从文官到武将,提起他没有不臣服惧怕的,前太子也因为忌惮他,急不可耐地想通过造反夺取皇位,最后东窗事发,太上皇伤心欲绝,将军国大事全交给了秦王处理,封了他做太子,不过一个月,便将皇位传给他,自己做了太上皇!“
顾珩雪静静地听着,那些从他口中而出的简短往事,却让她心中似乎压抑着什么,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靠在车窗边,良久后才道:“这么说,他如今还不到三十岁?”
“陛下二十五岁登基,如今已过四年,他离而立,的确还有一年,不过,说年轻也不年轻了,毕竟临近而立,膝下却只有一子,朝中大臣没有不担心的,可惜陛下对宸妃娘娘用情太深,自从三年前宸妃娘娘去了,他一直等到现在,才同意采选的事,你要知道,后宫无妃,只为一人,这不要说对他如此有为的帝王,就算是对一个昏庸至极的君主,都是无法想象的事。”顾臻叹声道,“所以父亲对采选才会如此重视,因为这次以后,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机会!”
顾珩雪听了他的话,不知为何有一种绞痛在她心中蔓延开来,让她几欲落泪,她强迫自己忍耐下来,装作毫不在乎道:“说来深情,可也不过三年,他就大肆采选充盈后宫了,如此的深情,宸妃娘娘知道了不知该高兴,还是觉得心寒!”
顾臻听了她的话,不满道:“你这是什么话,一个帝王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难能可贵了,若他再深情些,那魏国的江山怎么办?你得明白,绵延子嗣不仅是陛下的私事,那更是国事,若是大皇子殿下并非帝王之才,那一代帝王岂不是要因为一个女人,做了亡国之君。”
“你怎么就知道大皇子殿下不是帝王之才了,会做亡国之君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的私心,送女儿进去争宠,好以后宫影响前朝,让女儿沦为你们飞黄腾达的工具。”听他那么说大皇子,顾珩雪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