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目光闪烁,看了他一眼:“的确不欠我什么了,只是柴大人今日给沈姑娘打了一顿。”
“此事就不劳你过问了。”柴彦平扬起一个笑容来,又看了一眼萧逸和夏侯杰,“我可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我方才吃多了酒,对夏侯夫人做了些不敬的事,还请夏侯将军宽恕些。”他说到这里,拱了拱手,又露出一个笑容来,“各为其主罢了。”
萧逸神色微微闪动,对夏侯杰笑道:“夏侯兄,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还是先去堂中待客,我和阿芷说说体己话。”他一面笑,一面眯着双眼,紧紧的看着夏侯杰。后者有几分不明所以,眉间忽又舒展,笑道:“既然如此,萧兄也快些回来才是。”
待夏侯杰和柴彦平一道去了,萧逸这才看着身边的女子,见她垂眉不语的样子,也只是握着她的手:“阿芷……”
“我没事,不打紧的。”白芷摇头含笑,“我没那样柔弱,你知道的。只是想着还有几分害怕罢了,我虽不爱君山银针,但那茶中怎会有一股似酸似臭的味道?虽是很轻,却也闻得出来,我想着会不会有异,这才不敢喝下,想了个法子让你们来。”
萧逸点头,轻轻抚着她的面容:“你没事就好,我只怕上官宏今日不会让夏侯兄轻易成婚,却不想他竟然直接想害新娘子,若是有一个不妥,只怕是……”他也不说下去,静默了许久,这才冷笑起来,“看来我委实应当重新审视他一番了。”
静默了一会子,白芷还是展眉微笑:“还好我也不是池中物,可配得你?”
“自然配得的。”萧逸微笑道,又细细端详着白芷,“你啊,若是除了半点意外,让我可怎生是好?”又握了她的手,缓缓的往堂中去了。堂中虽是人声鼎沸,但此处却是十分的静默,两人缓缓的在此处走着,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寒风习习之下,院中的枯枝都摇曳着撞击出声响来。
见白芷拢了拢手臂,萧逸顺势将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身上:“莫冷到了。”说罢,又牵着她往堂中,不待白芷点头,又觉得耳边风声愈发的大了起来,眼皮也是不住的跳动着,一时也有些担忧,忙拉住了萧逸的手臂:“咱们快走吧,我害怕……”她还没说完,就见萧逸身后漆黑的夜色中闪过一点寒芒来,吓得她低声惊呼起来,忙不迭的拉着萧逸要逃。只是那点寒芒尚未靠近,就听见一声金铁相撞之声,面前已然落下一人来。
那人身材高大,手中握了一把长剑,一身火红的喜服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的耀眼。原本回到了堂中的夏侯杰却在这里,手中一把长剑,不待双方反应过来,他已然上前,刀剑的龙吟声大作,虽说看不真切,但却能够听出这是已然打了起来。
萧逸按住拉着自己手臂的白芷:“别怕,不会有事的。”白芷轻轻点头,没来得及说话,面前已经“笃”的落下一物来,牢牢的钉在了脚前。低眉看了一眼,饶是白芷胆大,也是被吓得白了脸色——那是一把两尺见长的短剑,就这样钉在了她脚前。
见白芷吓白了脸色,萧逸忙不迭的将她揽到怀里:“别怕,没事了。”闻着他身上馥郁的檀香气味,白芷心中稍微放松了些,尚未说什么,一人已然摔倒在眼前的地面,夏侯杰一脚踏在他背上,只是这样牢牢的踩着,一点挣脱的余地也不给。
萧逸低眉看了他一眼,见那人一张容长脸,却是不认识的,和夏侯杰交换了一个眼神,倒是什么也不说,径直走了。待走到僻静处,白芷尚有几分惊魂未定,看着萧逸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萧逸合了合眼,将她揽到怀里:“是我的不是,吓到你了。”
白芷靠在他怀里:“我告诉你萧逸,别将人当傻子。柴彦平为什么会来这里?是你叫他来的吧?你那日和他在诚国公府前说的话,就是为了今日,是也不是?”
见萧逸不置可否,只是用力的抱紧了自己,白芷心中也恼了几分,伸手在他腰上一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没有不知道的。闹了一场,就为了现在擒住这人?若是我没有发觉茶中有异,是不是我和施夷就要魂断当场?”
萧逸深深的吸了口气,低笑道:“我萧逸心悦的女子,自然不会觉察不出。”又吻了吻她的发顶,“阿芷,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否则我又怎会做这样的事?”他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素来是清冷惯了的人,也只有你啊,成日扰乱我。我与你说,上官宏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现下擒了这人,咱们的计划,可还要一步步的进行,你且小心,今日堂中有一个人,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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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堂中,就见夏侯杰正被一众人围着。“夏侯将军,这饮宴到了一半,人便不见了,难道是耐不住,先回去见了夫人?”
这样的劝酒声此起彼伏,夏侯杰原本军中之人,酒量非同小可,也不拒绝,一一喝了。白芷只看了一眼,顺势进了内室,见沈沁荷坐在一众打扮华贵的妇人中间,虽说满脸的不耐烦,却也不曾拂袖而去。见白芷进来沈沁荷忙招手让她来身边,嘀嘀咕咕的:“你可不知道,这些人真是太讨厌了。”她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去看身后的一人,“那人当家的是上官宏的死党,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一点,成日说着什么。今儿个又来说自己儿子怎么样了,定要选家世上好,又知书识礼的。少与我玩笑了,这样的家中如何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