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这话自然无法引起白鹭的不满,可能夏秋自己本身也知道,单凭这一两句说法,就想要白鹭表露自身的目的,实在过于浅薄了。
不过夏秋的目的也不在于此,他这么说,只是想看看白鹭在明面上的态度罢了。
任谁都知道现在三王和国主之间的势力对比,国主一方可谓是处于绝对的劣势,要官没有官,要军队没有军队,除了仅仅占着大义这个名声之外,没有任何能够和三王抗衡的力量。
火凤军这边当然不能算是国主的势力一方,因为即便是封为了王都主军,但是还没有到位,南萧这边的态度也是不明,这都十来天过去了,按理说南萧应该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直到现在,边关火凤军这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在夏秋看来,南萧这个聪明人肯定不愿意搭上一个快要沉没的大船,而作为南萧这边代表的白鹭,自然也会是同样的想法。
“国主仁厚,封赏也是公平公正,白鹭哪敢不满意。”白鹭似笑非笑的回答道。“火凤军上下皆有所得,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不能更满意了。”
“白鹭军师,王都之安危与国之安危,孰轻孰重?”夏秋摇头失笑,“偏安于此,岂不是浪费了先生的大才。照我看来,先生若是去我们洛河守备军,其发挥才智,岂不是生于此十倍。便是封侯拜相,日后也不在话下。”
“小王爷实在过誉了。”白鹭淡淡的一笑,“在下之才,远比不上南萧将军半分,怎敢受此赞誉。”
这小子果然是南萧这面的人。
夏秋眼神眯了起来,南萧看样子还是要坐山观虎斗。不肯轻易下水,倒是因为熟知三王各自的势力相当,现在都有优势,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想的是将来站在势弱的一方,以期获得更大的权柄。
这算盘倒是打的好。
夏秋轻笑一声,如果三王真的没有决定性的差距,南萧的谋划倒是真的能让他趁势而起。火凤军无论站在哪一方,都是足以决定战局的力量。即便镇南王这里有着洛河守备军,对上火凤军的赢面也不大,更何况加上三王其中一位的势力本身,夏秋也不敢说自己就能战胜之。
南萧不动,想让自己成为各方主动争取的对象。可惜的是,如果今天宴会上的是宣王或者是寒玉王,恐怕现在已经领会,想方设法的想要争取火凤军了。
然而今天在的却是宣王和寒玉王的儿子。一个正人君子,不善于逢迎善诱,另一个则是纨绔一个,心无半点本事。
夏秋自然有信心争取到白鹭这个人,争取到了白鹭,相当于是争取到了南萧。哪怕南萧依旧稳固不动,但是白鹭此人也绝对不一般,多一个能让草原二十万人消失掉的绝顶军师,那可不比获得十万大军来的收获小。
话说着,正场也要开场了。
尚文被夏秋邀请而来,自然不是享受美食的。尚文是个纯粹的乐师,对于政治之类完全不感兴趣。倒是火凤军之前灭了草原军队,让此人灵感大发,闭关三日,竟然写出了一曲将军破阵的调子,今日却正好当众演出。
二楼开了门档,正好就是演出的舞台。
尚文已经抱着琴走了上去,他先是朝着二楼夏秋这个包间施了一礼,也不多话,就放平了琴。
“自夏国起势,边关草原之患从未断过。先有先帝之时守关七十载的大将军商起,再有我朝秦空元帅。绵绵百年,将士战死不下百万,空余遗孤,商恨哀叹。”
“今。有英豪起于兵,有智谋出于野。将士用命,谋略若海。草原兵起二十万,来势汹汹,势图我夏国河山!英雄闪耀,刀兵所向,尽皆无敌。”
“谋贼于凶险,灭敌于关外!二十万贼子灰飞烟灭,扬我中华神威!尚不才,闻知而激荡,久不可平复。创破阵一曲于草庐,不为赞誉,不求闻达,只欲求将军共知。”
“但闻一曲肝肠断,将军百战裹锦归!”
说着,尚文双手抚琴。琴声忽然作响,单是前几个音符急奏而起,就让白鹭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不是什么绵绵悠然的唱诵之曲,却是激昂磅礴的军阵之乐。
所谓音乐无国界,曲调无古今。
尚文完全不愧于其乐曲大师的风采,一把瑶琴,硬是给他弹出了千军之势,杀气英武铺面而来,哪怕是作为纨绔的夏坚这会儿也凝起了神,完全被尚文的琴声吸引住了心神。
夏秋更是面色带着凝重,双拳紧握,他久居于军中,对于此等乐曲的表达更是领会的深刻,脑海里几乎实质般的呈现出作战之时的状况,更是感觉心神激荡。
“洛河百年,将死兵亡。于楚国争锋,不问出身,不问功劳。一心只为了守家卫国。白鹭军师以为然否?”
“镇南王守河界,三十年未让楚国前进半步。此等英雄事迹,小子怎么敢忘。”白鹭立刻回答道。
“然夏国盛世将尽。国主病危,后继无人。夏国前景堪忧。”夏秋就势继续开口道。“白军师,我夏秋若说想得大统,我知你定然会觉得我大逆不道。”
“不过我却敢问心无愧的说,无论是寒玉王还是宣王,或多或少都有所私心。一个为了私欲,一个为了学阀,均是乱国之根本。但我夏秋,却只为夏国安危,祖国强盛。我不想终身只是如此偏安一隅,也不想我夏国英才总在内耗而殇。”
“我为国主,目的仅有一个!”夏秋看着白鹭一字一句的说道,“结束纷乱的三国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