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了初步对策,秦川马上又和李明方商议起办盐厂的具体步骤。
盐厂不同于染厂,人不可能每天都做新衣服,可人每天都要吃盐,盐关乎百姓的生活大计,需求数量大,单位成本低,自然需要薄利多销,要多销就要产量大,因此盐厂的起步就要尽可能地大些。这一点,秦川和李明方有共识。
可要把盐厂办的大些,那就需要更多地银子,而现在秦川恰恰最缺的也是这个银子,虽然染厂效益极好,可手中的这点钱还要先满足染厂周转。
秦川叹口气,伸出手去,将烟蒂在茶几上的磁盘里掐灭,顺手又取出一支。
一边点着烟,秦川一边心想:“没钱就是难啊!”
“老李,咱们还是先把地皮买下来,厂址就选在染厂的东边,咱们染厂以东都是空地,又背靠海河,运输也方便。地皮要尽可能地大些,等日后咱们的钱多些好方便再扩大盐厂规模。”
见一提到钱,秦川就有些为难,李明方倒是笑了起来。
见李明方对于缺钱不以为然的样子,秦川不由有些奇怪。
李明方看出秦川的心思,收起笑容正色道:“东家,如果说咱们开工前缺钱,这事不好办,可现在缺钱,那可就容易的很了。”
“为什么?”
李明方的话让秦川很是不解,伸出去取火柴的手也僵在半途。
“是这样,东家。你想,开工时谁都不清楚咱们的染厂能不能做得好,甚至咱们那时就是把染厂押出去,都没有人敢借钱给咱们,可现在不同啊,咱们的色布现在在天津卫可是一炮打响,用不了多久,那些大布商都会蜂拥而至来抢着要咱们的货,人多货少,自然供货的期限就要往后排,咱们就多收些定金,一律三成,这样咱们办盐厂的资金也就充裕了。”
秦川听明白了李明方的意思,那就是用先收布商的预付定金做办盐场的资本。这倒是一个办法,总可解决十万二十万的,可资金缺口还是大。不过,李明方的话也还是提醒了秦川。“
奶奶的,老子怎么把借钱生财这办法给忘了,老子为什么不借款?
“老李,你说咱们现在把染厂抵押出去,能否有人借钱给咱们?”
“能。”李明方肯定地点头。
“虽然东家你兑这个染厂没花多少,可这染厂资产我清楚,总值个四十来万,再加上咱们现在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借给咱们钱,银行和钱庄都不会有太多顾虑。用染厂抵押,借二十万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
见李明方迟疑着没说话,秦川追问。
“老李,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李明方看着秦川:“东家,恕我直言,咱这染厂办的不易,现在行情又这么好,用染厂做抵押我总觉得有风险,万一到时有个马高镫短不能及时还上钱。。。。。。”
李明方舔了舔嘴唇道:“其实我觉得咱们应该找人入股,咱们和对方合股建厂这样比较稳妥。”
“不行,绝对不能找人入股。”秦川坚决地摇了摇头。
笑话,这么好的生意老子怎么会找人入股?
如果有谁同意我溢价个百八十万的,那倒是还可考虑一下,老子这盐厂可是个会下金蛋的金鸡。现在这个时候,天津卫这些富豪们,恐怕还都没有溢价这个概念,真要溢价发股根本不会有人肯干。
虽然秦川很理解李明方为染厂着想的心思,可这并不代表秦川必须照顾他的感受。
李明方心有不甘地思谋着如何劝说秦川,斟酌着语句,语气诚恳地对秦川说。
“东家,咱们染厂有今天这个局面,实是来之不易,我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把染厂抵押出去。。。。。。咱们应该。。。。。。”
见李明方还有些犹豫,秦川不满地道:“老李,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我还会怪罪你不成。”
“好了,老李,你还是说说天津卫这些大盐商,包括那些富豪的情况,咱们看看谁最有可能和咱们借钱给咱们,哪个又能帮我们,咱们认可出高息。”
秦川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和李明方纠缠下去,催促李明方说下一个话题。
李明方知道秦川已经打定主意,不好再劝,只得起身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开始给秦川介绍起来。
“要说富豪,咱天津卫最有名的还属津门八大家。”
“你说的,可是韩、高、刘、石、穆、黄、杨、益照临这八大家?”
秦川一边点燃第三支品海,脸上一边挂着一副这我知道的神态。
李明方终于找到显示对秦川武断不听劝告表示不满的机会,毫不掩饰嘲笑的意味,不由撇了撇嘴。
“东家,你说的这都是老黄历了,那是津门老八大家,这些家在天津卫发家的早,许多都是从康熙年间就崛起,再晚点的也是咸丰初年。”
“咸丰年间天成号韩家就靠海运起家;益德裕高家是靠盐务起家;杨柳青石家起家的最早,早在明代就以漕运发家;靠贩运粮食起家的是土城刘家;靠茶叶和粮食起家的是正兴德穆家,是在同治年间发家;振德黄家和长源杨家是同治初年靠盐务起家;老八大家中声势最赫的是益照临张家,是盐务和钱庄起家,张家自同治年就包了河南安阳、汤阴、林、淇四县的岸引,又租了房山、良县的岸引,年销盐23642引和一千四百多万斤。”
“八大家之中,发家主要依赖盐务发家的是高、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