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看着表情痛苦的宋玉疏,抿了抿唇。
“殿下会没事的。”
晴岚这样说,内心也这样祈求。
宋玉疏揉了揉晴岚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坐回了躺椅上,护着自己的肚子。
他知道小呆子不懂,可是他现在却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明白,而不是自己一个在泥沼里努力挣扎。
宋玉疏是庶子,以前的日子并不好过。
宋玉疏甚至有些忘记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些难熬的时候,生下他的是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在生他的时候就已经死去,留下他一个人。
所幸父亲没有太苛责,该念的书给他念,就算生活过得清苦,但是好歹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一篇文章惊动京都才子,开始有了名字,父亲的目光也渐渐转到他的身上,可是这个时候,他又受到了大夫人那边的排挤。
风光都是表面的,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宋玉疏并不傻,也不天真,只是当初有些东西没有认清楚罢了。
因为余西病倒的消息,他才突然惊醒,发现了之前一些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他已经不是之前的,只要有关心就可以付出一切的人了,如果太子殿下出事了,那么很多人一定会有动作,他肚子里的孩子表面上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孩子,不论如何,一定会被针对,那个男人就算心知肚明估计也不会出手的,就算他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又不缺孩子,就算那个男人真的救下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我能够厉害一点就好了…”
宋玉疏摸着自己肚子喃喃自语,如果他有能力…就不会这样了…
有时候人醒悟过来,真的觉得过去的自己非常蠢,宋玉疏都有些恍惚,一点都不像自己的自己。
“我觉得你很厉害。”
晴岚听到了宋玉疏的低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宋玉疏。
宋玉疏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小呆子,你真的很有意思。”
宋玉疏也不再忧心忡忡,露出笑容,继续想着对策。
余西这一病,并没有病很久。
林荫的医术非常卓著,他尝试了很多办法去解决这场疫病,最后一次尝试,有了一些效果。
在不久之后,疫病受到了控制。
余西的身体其实已经好了,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昏沉的样子。
余西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累倒在她身边趴在床头睡着的玉子湘。
玉子湘看起来睡得并不好,眉心紧皱着,大概是梦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的眼底都出现了青黑,显示了她的劳累。
余西撑着头看着睡着的玉子湘,用手指弄了弄玉子湘的睫毛,玉子湘毫无反应,她真的很累了。
其实如果玉子湘避开的话,余西不会怪她的,这是关乎于性命的事情,在乎自己,不是什么错事。
可是出乎余西意料的是,玉子湘没有离开,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
余西身体还有些虚,她坐了起来,想要把玉子湘搂抱到床上来睡,可是当她的手碰到玉子湘的身体的时候,玉子湘却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余西的时候,放下了戒备。
“夫人,来床上休息。”
余西自若的收回手,拍了拍床铺。
她已经好了,不怕会传染给玉子湘了。
玉子湘反应过来,有些想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刚刚太子殿下应该是想搂她,然后被她下意识的反应给推开。
玉子湘看着余西精神蛮好的样子心里的大石微微落地,抵不住那种困倦,仓促的脱了鞋,在床上昏睡过去。
余西的视线在她面上描摹,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疫病得到了控制,百姓们都在欢呼,余西白着脸出来开仓放粮,做一些恢复的工作,得到了百姓的交口称赞。
今天我们太子殿下的心情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太子殿下突然发现,她和太子妃还没有玩过亲亲,真是让人绝望。
她们明明滚过床单而且亲亲摸摸印出痕迹过,可是她们好像真的没有唇对唇的亲吻过。
不知道为什么,以现在的这种关系,一但亲吻,会是一件非常古怪而微妙的事情。
林荫在知道自己的药方成功之后,大笑了几声就昏过去了,余西赶紧找了大夫来治疗,大夫说林荫只是不眠不休很多天,睡几觉就平安无事了。
余西病好的事情传到了京都里,又让一些人改变了动作。
许多大臣不敢贸然行事,而是持观望态度,可是有些人必须坚定自己的立场,比如丞相。
丞相不紧不慢的走在出宫的路上,周围围着两三同僚。
对于那些试探的话语他三两句给挡回去,看起来很淡定。
其实他的内心也没有那么平静,愁的很,最近有些人的动作越来越大,陛下却视而不见,谁也摸不准那个态度,甚至隐隐有传言,太子殿下失宠了。
他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抬头望了望天,今天天气很好,变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们都在等他回来,那我就让他有去无回。”
阴狠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犹为狰狞,那人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下了命令。
距离最开始来到疫区,已有三个月有余,余西彻底大好,带着林荫和玉子湘离开。
云城这一片都传着三人的好名声,说太子殿下亲民,以百姓为重,太子妃妙手仁心,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