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三娘说话一波三折的。
“不过什么?”
“牵扯不小,京府会不了了之,但是骆凛这个犯倔的话,他会追查下去。”魏三娘挑明了说:“他早就说过,容先生是忘年交,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浅夏就叹气:“不知轻重!”
“其实吧,只要查下去,真相不远了。”
纪浅夏抬眼:“凶手是谁?”
魏三娘贴耳过来道:“跑不出定远侯与王爷这两家。”
“为何?”
魏三娘就悄悄告之丝馆搜集到的信息。
一年前容先生从京城不见那天起,定远小侯爷跟七王爷一个亲信长随曾在凉山。而当时吴夫人还找借口烧香拜佛出京城上观音庵来了。
“哦。明白了。”浅夏眨好久的眼,突然就说:“我好像明白什么了。等等。我头脑里信息太多,我先捋捋。”
魏三娘笑眯眯看着她。
纪浅夏托起腮望树盖,枝头上阳光点点斑洒。
大约一刻钟后,纪浅夏就融汇了各式各样的信息,却只有一个不解:“这位挽翠宫贵人,到底是什么立场?”
“嗯?”魏三娘不懂。
“她跟七王妃关系很好?”
“是。”
“进宫时间久吗?”
“一直伴君左右。”
“先帝时是什么身份?”
魏三娘略想:“就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侍妾吧?”
“只是一名侍妾?”
“嗯,是从侍妾出身。后来就一直得宠晋级。”
浅夏微微‘哦’了下,没再言语。眉头却皱起来了。
“怎么?想起什么了?”魏三娘好奇催问。
浅夏微摇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好想想。”
浅夏其实已想清楚了,不过对魏三娘她还是警惕的。为人是不错,可人心隔肚皮,这样的老练江湖人,都是人精,还是防着好。
“容我再想想。对了,魏掌柜的,你怎么看妙罗师太?”
“她?”魏三娘谨慎:“看着安份,怕也是个不安份的主。只是,我跟她认识,但交往不深。”
“你说她会不会暗中还跟京城那边有关联?”
魏三娘想了好久:“按蛛丝马迹分析,是有的。不过,她的作用有限,又远在凉山,翻腾不出花样来吧?”
“这,可不一定呢。”浅夏轻敲着台面:“当年是医女,又成为宫妃。还能死里逃生,掌握着不少宫中私秘事吧?别看是不起眼的私秘事,发挥得当,作用不小哦。”
“你这么一说,倒有可能。”魏三娘无奈摊手:“只可惜,观音庵是佛门清净地,我安排的人手有限。”
浅夏忙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妙罗师太也许是知情者而已。”
“你是说,要不要找个机会旁敲侧击?”
“不如今天?”浅夏笑着提议。
魏三娘看看天色,还早呢。
遂点头:“也好。择日不如撞日。”
魏三娘让下人去准备拜佛烧香的一应供品之类。她跟纪浅夏又闲聊着,大约两刻钟的功夫才出发。
还是上午的时辰,可日头已明晃晃。
好在,山道浓荫遮天,不算太热。
通向观音庵的山道比较偏静,饶是这样,还时不时遇到世家仆从们。
留意看了看,魏三娘对纪浅夏:“竟然有吕相国家的。”
“她家也来了吗?”
“没听说。一直待在京城钻营,怎么还有心思来凉山呢?”
“那为什么还会派人来观音庵上香?”
魏三娘沉默良久:“怕是我们都想错了。”
“什么?”
“吕相国被贬官,很可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浅夏灵光一闪:“咦?还真是哦。他这被贬也太快了吧?不能因为挽翠宫那位贵人就草率贬堂堂相国吧?”
魏三娘看她:“没错。再怎么得宠,相国大人反对,一直是在明处的。”
“所以这是……”
两人同时想到一个可能:布局,设套。
观音庵比以往热闹些,人多一些。
不过,妙罗师太还是如先前那样,谁都不见,只自己闭关清静修行。主持日常的是知一师太。她很热络的招待了魏三娘和纪浅夏。
不过,这次会面,没有实质性进展。
妙罗师太的禅院,压根就没人能踏进,魏三娘也不行。
机灵的小丫借着四处逛的机会拉着倚樱偎蕉两个装做无知无畏去撞了一回院门,也无功而返,让守门的小尼劝回来了。
“这不正常啊。”回去的路上,魏三娘若有所思:“以往妙罗师太的院子是难进,但却没那么戒备森严。”
“你说有戒备?”
“是。小丫说,出面拦的是庵里的小尼,但暗处似乎有其他人。”
浅夏就莫名想到那个微服的尚黄了。
这家伙说不定就躲在这里呢?不过,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偏会躲在这里呢?妙罗不是先帝的妃子吗?难道他们有一腿,所以才格外放一马?
要这么说的话,慧妃独宠难道是假象?复杂了!想的一个头两个大。
回府前,浅夏用刀刻了个记号,希望骆凛上山后,能看到,第一时间过来会合。她实在有太多的信息要分享了。
赶在午餐前回纪府。
纪老太太先把她召了去,面色还是很冷静,只是询问了这个魏三娘的底细。
纪浅夏就知道纪君蔓告状了。
“京城丝馆的掌柜。差不多算半个东家。很精明能干的女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