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的。”高二小姐心一横,反而坦荡,道:“我说纪四奸诈又阴狠。不过,我还得补上一句:她阴狠在明处,你在暗处,半斤八两。”
吕文音不怒反笑:“能与聪慧灵泛能讨贵人喜欢的纪四姑娘相提并论,我就当是夸奖了。不过,我也得添上一句:你嘛,难怪被羞辱,实在太蠢笨,怨不得别人。”
“丑八怪!你才又蠢又笨!”高二小姐实在年轻气盛,家里又宠溺过头了,口不择言。
吕家的下人又怒容掳袖,准备再揍一顿不知死活的高二小姐。
吕文音却和气不过的制止了家人的举动,向高二小姐说:“你们撕破脸皮,看来咱们之间的交易彻底无效了。”
“那是当然的。”高二小姐昂着头,不屑说:“你不要再打着我的名义把纪浅夏骗过来了!我不会再跟你狼狈为奸了。你这个没人要一肚子坏水的丑女人!”
说完这些后,高二小姐就忍着身上的痛,一步一步离开吕家。
吕文音摸摸黑斑,眼里戾色一闪而过,向心腹丫头使个眼色。
吕家门口,丫头拦下高二小姐,高声大气的嚷:“你就这么走了?”
“你们还想怎么着?”
“你把我们大小姐的金钗还回来?”
“我呸!”高二小姐气愤摸下头发,都乱套了,什么首饰都歪了,倒是有一枝金钗还牢靠着,却是:“好不要脸,这是我高家的,怎么就成你们家的?想讹人是吧?”
“你拿下来给我查看便是,骂什么人吗?”
“我就骂你了,贱婢!跟你主子一样,两面三刀。用着我的时候笑的一团花似的,如今却让你这个下贱东西来辱我,等着,我不会让你们猖狂多久的?”
丫头很委屈,直抹眼角:“高二小姐,你这话说的太寒人心了。是你自己要走,为何把怨气撒我头上?我不是服侍的你好好的吗?”
“用得着我时一口一个姐姐叫着,用不着就动手打人,这就是你的服侍好好的?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贱丫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古人诚不欺我。”
丫头大声的哭起来。
相国府别院,以前可是占据着蛮好的地段。
她们在门口这么一闹,倒是引起了好些人的注目。加上皇上与娘娘们在此避暑,更是巡兵不少。
看到有巡兵凑过来,丫头就一扭身,掩面泣奔回门内了。
高二小姐虽然脸面带有伤,却是得意洋洋不屑:“哼!这河拆桥的贱人们,给我等着!”她又大口唾弃,扬长而去。去往何方呢?自然高二小姐是去到纪府。
她跟纪浅夏之间的纠纷不知怎么就让吕文音知道了。特意去太平县请动她,三言两语就结成了同盟,然后就打算合伙设一个局,将纪浅夏收拾一顿好好出口恶气。
高二小姐自然不生疑,满口答应。
因为吕家早先是相中骆三的,准备将嫡大小姐许给骆凛,无奈骆凛不愿意,并且还做出离家出走的举动来抵制这门亲事,遂作罢。
为这,吕家与骆家都生分了。
没想到,最后骆凛竟然结亲纪府,偏生还是跟吕文音关系良好的纪浅夏。
吕文音没怨言那是假的。就算两人不生分,也会胸闷气塞绝不会祝福。所以,她出面跟高二小姐说要给纪浅夏一个难堪或者向她讨个说法,高二小姐是巴不得。
同盟结成了,高二小姐二度来到凉山。
只是事与愿违,纪浅夏压根不接招,就窝在府里不肯露面。吕文音还没想好对策,高二小姐却管不住的嘴说些招祸的话,二人分裂。
高二小姐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去向纪浅夏告密是上上策。当然她不是好心,而是存着挑拨离间的心思,盼望着这两人斗起来,她坐山观望,好收渔翁之力。
有些人啊,总是能力与智慧不匹配,偏偏又盲目自信。
在作死的路上一次一次作,直到死!
快傍晚时分,纪浅夏还懒在竹榻。午觉睡的太久,她浑身酸痛,唤来倚樱和偎蕉扶起梳洗,漱口毕。正打着哈欠,却见纪安蕾身边的丫头巧儿急色匆匆小跑进来,说:“四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纪浅夏不在意,还以为京城那边终于撕破脸打起来了。
“前厅来了好些官差,还有巡兵。”
纪浅夏这才惊:“怎么啦?”
巧儿轻吸口气,小声:“在咱们院墙根,发现了女尸。”
“啊?”
“大姑娘正在周旋,多寿姐姐正巧有事也在其中,她叫奴婢来请四姑娘过去一趟。”
“好。”纪浅夏略换了下外套,也不怎么施脂粉就带着一脸看起来是病容,实则是倦容的神色急急赶往前厅。
纪府别院也是有护院的,但他们的主要作用是防盗防火之类的,并且大白天,也不允许到处窜,只在院内活动。是以,院外墙根有什么大动静,其实并不了解。
发现女尸的是离正门有段距离,且还是在一条排水沟里,是巡兵经过,看到有乱哄哄的苍蝇围着晃过来瞄了一眼,接就是看到有个穿着夏衫的女子面朝下趴着,已无生气了。
凉山此时满是权贵们,皇上与后妃在此,刑部尚书聂大人还有大理寺卿都随同侍驾。
至于官差,则是距离最近的德山县衙特意上山来出公差的。
皇上都来了德山界的凉山,县衙官差还敢在衙内吹凉风闲坐着吗?
巡兵将发现呈报上去,丁知县不敢擅做主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