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夏镇定:“几时的事?”
“约莫半刻钟前。奴婢不敢作主,只好寻四姑娘拿主意。”珍珠抹着泪,抽抽噎噎的。
纪浅夏深叹气:“着人先去报官,大白天的,官差巡查严紧。早点报官,早点有着落。另外,再派人去府里跟夫人说一声。瞒不得的事就别瞒着,人多力量大。多份主意,二姐姐早点寻回来是正道。”
“是。”
顾令娴关切:“要我帮忙吗?”
浅夏谢过她:“心意我领了,暂时不必大张旗鼓。阿娴,我得告辞了。”
“好,有消息,你送个信来,好让我宽心。”
“谢谢,一定。”
辞出顾府,纪浅夏清点下纪似蓉的人数问:“琥珀是跟二姐姐在一块不?”
珍珠忙点头:“是的。”
“那就别慌,二姐姐会没事的。对了,怎么没跟其倩小姐一块呢?”
珍珠回话:“二姑娘没跟聂小姐她们会合,而是看中摊边卖糖人的。卖了个糖人后,说好久没出门,街面都变样认不出来,要好好逛逛。就这么逛着,奴婢一个眼错,就没见着二姑娘了。”
“领我去二姐姐不见的街面。”浅夏心烦意乱。
纪似蓉是个大人没错,可到底是跟她一块出门的。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有照管不力的责任。再说,明明是一起出门,怎么能中途扔下不管呢?
大白天的,人很多,街面拥挤。
纪浅夏看了看地形,是很热闹的十字路口,小商小摊挤占了不少街面,加上不时有马车经过。这段街道,一个眼错,人就得被挤走了。
纪似蓉弱不禁风,若身边就一个琥珀,还真容易让人给挤不见或者有那不怀好意的,瞧着她主仆二人,起歹心故意挨挤推搡也是有的。
巡差来的很快,纪浅夏一眼就认出商九。
这小子,无精打采的,腰上挎着刀,漫不经心的晃过来,一看是她,眼眸还亮了亮,随即又暗了几分。问明情况后,就吩咐手下分散四周搜寻。
“你呢?”纪浅夏问:“有什么高招能快速找到我二姐吗?”
商九不打包票,只说:“放心吧。这几天京城查得严紧,坑蒙拐骗,偷奸耍滑的老油子都有人盯着呢。若是一时走失,二小姐自然很快自己亮相。若是让人给拐骗,也没什么要紧。”
“商捕头,有你这句话,我就真踏实了。”
“别,该搜的还得搜。”商九摆手。
“那,你忙着。”浅夏不耽误他做事。
商九斜眼瞅她:“你不出份力?”
“我,我当然也就在附近找找看。”
商九扯下嘴角:“拿出你断案的聪明才智出来,好歹是令姐,我可不保证,天黑之前找得到。”
“商捕头过奖了。”
“或者拿出你敲诈手段十分之一来也行呀。”商九揭旧账了。
纪浅夏白他一眼:“商捕头,不许公报私仇。”
“切!”商九唾弃,然后四下一瞅,小声:“我说四姑娘,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拿人手短,你怎么就不帮我说句好话。”
“我怎么不够意思了?”浅夏装傻。
商九恨恨:“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是真糊涂。”
瞪了她一会,商九摆手:“行了,先办公事要紧。”
紧要关头,纪浅夏不方便讽刺他,不然真想送他一个大大的哼:还知道公事要紧?
商九转身去了一条暗巷,很快就有个瘦不拉叽的混小子被揪到他面前,也不废话了,似笑非笑问:“老七,皮痒是吧?国公府二小姐也敢起歹心?”
“九爷,冤枉呀。小的这些天听了你老的吩咐,乖乖做人,一丝不敢马虎。哪里还敢起歹心。我都快成佛心了。”
“就刚刚,有谁不规矩?”
“真没有。九爷,小的敢保证,绝对没有敢大白天起妖蛾子。”
商九皱了眉头,盘问几句,混小子一再摇头:“不可能。要下手也不会冲着国公府小姐。不过,人若是在这片失踪,九爷,容小的的打听问问看。”
“去吧。”
商九闲闲的靠着墙,等着。
京城各坊都有那混不吝,别看他们人模狗样,偷鸡摸狗的。可论起小道消息来,那叫一个快捷。是以,许多混小子一面小偷小摸,一面跟官差勾勾搭搭的,用小道消息换取一点好处费。
商九是捕快世家,对这些下九流门儿清。
别的他不敢说,自己巡逻区总是收拢着几个眼线,这不关键时刻就派上了用场。
望天想着心事,商九烦燥起来。
他家世也过得去,人物也不太差,凭什么纪府就把他那么干脆的给拒了?就他这条件,配一个多寿,那是很相衬好不?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可惜一直没门路,好在纪浅夏回来了,也正好遇上了,非得跟她要个说法不可。
“九爷,打听好了。”混小子屁颠颠回报:“方才确实有那么一位贵小姐领着个丫头在街上走。”
“然后呢?”商九脸色阴沉着。
“然后,就自己一拐身,穿过对面药堂,听说从后门出去转到另一条街去了。”
“没人逼着?”
“绝对没有人逼着。听说她们自个说说笑笑去的。”
商九又问了几个细节,心满意足,扔给混小子二两银子:“省着点花。有事再叫你。”
“好嘞,九爷慢走。”
纪浅夏也没闲着,她可不是无头苍蝇似的瞎转悠,而是带着倚樱和偎蕉沿街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