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浅夏翻转身,趴在枕上闭眼继续睡。
突然一个激灵弹起。先四下看看,在自己房里床上。再看身上,是便衣。可是,她隐约记得,自己昨晚是跟骆凛在一起听他讲当年旧事。怎么就回到床上来了?
“倚樱。”纪浅夏小声唤。
倚樱欢快过来,也跟着压低声音:“姑娘放心,没人看见。”
“什么没人看见?到底怎么回事?”
倚樱捂着嘴偷笑:“昨晚是姑爷送姑娘回屋的。姑娘困的很厉害。一直没醒呢。”
“啊?他,他……”浅夏红了脸,不好意思:“你也没去叫我回屋?”
倚樱嘟了嘴:“奴婢倒是去唤了一次,可姑娘当时清醒着,还让我送点心果子去了。”
“什么?我,我还……”浅夏眨眼回想了下,自己当时听的高兴,还真的让倚樱送了点心茶水去。然后呢就开始眼皮打架,熬困不起了。
哎呀,实在太糗了!
浅夏扑进被窝里。
倚樱笑眯眯:“姑娘,该起了。”
“行了,我再眯会。”
“对了,姑娘,这只花簪……”
“别动。”浅夏一个虎跃扑过来,一把抢过倚樱手里的花簪,严肃说:“这只花簪我有大用处的。”
倚樱被她敏捷的动作吓愣了。过后才拍拍心口:“姑娘,你慌什么呀。奴婢是想说,这只花簪不是姑娘让收起来的吗?几时姑娘又自个拿出来了?是今儿要戴吗?”
“呃?是,是我自己又拿出来。不过今儿不戴,我就瞧瞧。”
倚樱也没看出两只花簪有什么不同来。
“好了,天早亮了吧?我起来了。”浅夏彻底清醒了。
她今天还有极重要的事等着去验证了。
存安阁,气氛相当融洽。
花氏不在,纪君蔓一直托病不出,纪映芙也很安静,简氏屏声禁气,陈氏又恭敬。狄夫人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
只有白氏神情恍惚,黑眼圈比较明显,显然睡眠不好。
纪浅夏几个给狄夫人请安陪着说会闲话,便相约着去陪纪老太太。
狄夫人也正有话跟白氏说,还让陈氏也先去料理家务了。
等存安阁只剩主仆二人时,狄夫人就明着问:“阿灵,你到底怎么啦?看起来精神十分不好?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夫人,奴婢不碍事。”白氏有气无为回。
“你瞒不过我。跟我说说。”
白氏深深叹气:“我这几天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妥……夫人,奴婢担心他……”
“担心他胡搅蛮缠?”狄夫人安抚:“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再闹咱们国公府。”
“他还真敢?”白氏低声。
“怎么?他来找你了?”狄夫人拉着她关切问。
白氏点点头,小声:“又翻墙进来了。我没理。只是担心这样下去,迟早生事。”
狄夫人怒的一拍桌子:“太不像话了!”
想了又想:“看来是个隐患。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
白氏惊恐:“夫人?”
“放心,伤不了人。就是叫他再滚蛋。”
白氏迟疑下,咬牙:“得赶快。小满这丫头这些天四处忙活,我总觉得她知道了什么?”
“什么?小满她……”狄夫人揪下心,神色都变了:“这丫头掺和进来准没好事。”
“可不。”白氏忧心忡忡。
狄夫人敲击桌面,沉思过后道:“如今他的身份不比往日,简单的赶走怕是不行。那就从他的生意入手。”
“可是……”白氏担心:“会不会误伤奇石铺?”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别急,我先跟老爷商量一下。”
白氏无奈:“好,奴婢听夫人的。”
狄夫人看着她,欲言又止。
纪浅夏没跟姐妹们去朴方堂。
而是等在存安阁外面,眼睛张望着,一面就在腹内打草稿,该怎么开口跟白氏起头呢?这事,真不好开口,尤其是她这么小的姑娘家。
半晌,白氏低着头出来,往自己屋子去。
“姨娘。”浅夏堆满笑容迎上。
“小满,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姨娘。”浅夏笑吟吟亲昵的挽着白氏,道:“我有要紧话跟姨娘说。”
“哦。那来吧。”白氏并不拒绝,拉着她回了自己小院子。
细纹奉上茶,浅夏就摆手:“你们先下去,我跟姨娘有体己话。”
丫头们都退下去了。
白氏心一下提起,小心问:“小满,你有什么要紧话跟我说?”
“姨娘,你别担心,真的不是家常闲话而已。”浅夏四下看看,从怀里摸出那只花簪递上:“姨娘帮我看看。哪里不一样了?”
白氏大吃一惊,接过细看,诧异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姨娘别管了。瞧着有什么不同吗?”
白氏咽下口水,指蜜蜂:“个头大了点。”
“姨娘好眼光。”浅夏又从怀里摸出另一只:“所以说,这是一对雌雄花簪?”
白氏讶然,接过来,忽抬眼:“怎么两只都在你手里?”
“屈默送给骆凛,骆凛都送给我了。他还跟骆凛说了一些当年的旧事。”浅夏盯着白氏的眼睛,很坦率的把话说明。
“什么?他,他跟骆凛说了?”
“是呀。说完后,就把这花簪给骆凛了,转交给我。”
白氏低垂眉眼,半天不吭声。
“姨娘,屈默他……他跟姨娘是不是……”浅夏斟酌下台词。
“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