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壮点点头,脚下轻盈的跑了出去,他忙前忙后的张落着,一会儿去借用桌椅,一会儿去各家找人,直到全村老少全部在列,他那憨厚的脸上方才露出笑意。
葛长生擦了擦微红的眼角,端着杯子感性的说道:“这一杯,老汉要敬给睿亲王妃,是您让村民吃上了饱饭!”
“葛村长不要多礼。”曲悠坐在靠椅上,微笑点头。
涟水村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葛金成,此时颤颤巍巍的起身,端着杯子的手几近颤抖,却仍旧固执的想要敬上一杯酒。
“老汉葛金成,拜,拜见睿亲王妃。”
“老人家,快快请起!”曲悠的眼底有着不忍,连忙起身。
葛金成满脸感激,深陷的眼窝中涌出泪水,“老汉自出生就在涟水村中,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看多了世态炎凉,可像王妃这般爱护百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说着,哽咽的声音越发浓重,听得众人几近落泪。
葛长生推开身后的椅子,猛然跪在了地上,“王妃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老汉有生之年定然会给主子菩萨立长生碑石,让子孙后代供奉香火。”
“对,给王妃主子立碑,世代供奉!”葛玉虎大吼出声,跪在了葛长生的身边。
百姓们纷纷下跪,眼含热泪的大吼。
曲悠心生震撼,手捂小腹起身,走到了葛金成的身边,“老人家,您的心情本宫可以理解,可这受千秋万代供奉之说,却是只有圣上可以享有的。”
“王、王妃娘娘……”葛金成跪在地上,好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曲悠轻叹一声,看向身侧的子幕,见他派人把激动的百姓扶起来,心里才算舒服一些。她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转身默默的擦了擦泪,扶着姜云锦的手走远。
“娘娘,老奴扶您上车去躺会儿?”
“也好,这日头正毒,要是中了暑气反而不美!”曲悠点了点头。
姜云锦不敢不从,小心翼翼的扶着曲悠,朝村口的方向走去。华丽的马车上,镶嵌着一个硕大的‘睿’字,但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是睿亲王府的马车,也避免了一些不长眼的宵小之辈。
曲悠站在村口的大树下透气,等着姜云锦把马车铺好,便可上车去小歇儿。
忽然,泥道边的草丛中传来异动,悉悉索索的声音,顿时令曲悠提高了警觉。她悄悄退后,把身子隐在壮实的大树后,静心观察了起来。
“头,可曾发现人?”低沉的男声传进耳中,顿时令曲悠心里一惊。
“消息不会出错,那娘们儿定然会再次出现的。”诡异的笑声,带着阴森的冷气,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惊秫感。
曲悠屏主呼吸,期盼着他们口中不是她,却忘记了马车中铺设软枕的姜云锦。
“王妃,老奴已经铺好!”姜云锦撩开车帘,满脸笑容的唤着。那软枕包被乃是她用心铺设的,王妃主子要看到,定然能够明白她的心。
哎呀,别喊,别喊了……
曲悠急的不行,身子却不敢挪动分毫。她小手摸上腹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希望那边子幕他们会发现什么。
姜云锦喊了一阵,却没有得到回音,心里猛的一阵慌乱,绕着马车周围大喊了起来,“王妃,主子,您可别吓唬老奴啊……”
曲悠心里‘咯噔’一声,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只能看着她满脸慌神的到处呼喊。
黑衣人猛然从草丛里窜出,勒住姜云锦的脖子,沉声逼问道:“你刚刚在唤谁,可是睿亲王妃?”
姜云锦吓个半死,身子抖的好像簸箕,她咬紧牙根,朝黑衣人的脸上狠狠的唾了一口。她虽然怕死,但却从不干出卖主子的事,想要从她的口中得知主子的行踪,还真是找错人了。
“无耻宵小!”
“老太婆,小爷劝你还是说出来好,免得遭受皮肉之苦。”黑衣人将姜云锦摔到一旁,长剑架在脖子上。
姜云锦心知在劫难逃,她梗着脖子,冷冷一笑,“小子,嬷嬷我在宫里当差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肚子里呢,如今,你想要在我面前装大爷,到是还嫩了一些。”
黑衣人恼羞成怒,抬起手中的长剑便朝她身上刺去,姜云锦甚至没有过多的呼救,躺在了血泊之中。
曲悠的眼眶发红,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悄悄往后一挪,想要退出黑衣人的视线,却踩到了身后的半截树枝。
“谁?”黑衣头领猛然转头,朝大树那方使了个眼色。
其他黑衣人会意,迅速靠拢了过去。
曲悠明白躲不过,索性也不藏了,她扯了扯衣襟,遮盖住微凸的小腹,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为何劫持老人?”
“你……”黑衣头领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曲悠。
曲悠心里直打鼓,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她余光扫向一旁的姜云锦,无声的蹙了蹙眉。这些泯灭人性之徒,锦嬷嬷不过是没有把她的行踪告知,他们却下次狠手,生生要了她的命。
“草菅人命,你们当真是目无王法!”曲悠大声呵斥。
“王法?”黑衣人大声嗤笑,拔出姜云锦身上的长剑,在衣襟上擦了一擦,“能把王法二字说的如此正义凌然的,也唯有睿亲王妃一人了。”
她,便是睿亲王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家人的口味改变了,放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