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板起了脸,因为有些累,便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容天佑已走到她面前,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幽幽的眼睛看着她,冷笑道:“光喝水的话,未免太淡而无味了些,还是喝茶吧。”
“不必你管。”她的话还是充满着火药味。
他似乎习惯了她对他的冷言冷语,一点也不介意,细长的手指抓过一个茶匙,将里面的普洱茶砖掏出来,细细捣碎,然后用滚水泡好,亲自端到她面前:“尝尝吧,我新学的茶道,你看味道好不好。”
她没有接,面容还是冷若冰霜。
他笑笑:“你光喝白开水一点便厌倦的,就像你天天对着我,也产生了厌倦,所以才背着我,与林平之约会一样。”
他话里带刺,明明是吃醋,在暗中试探,可是脸上却依旧是淡然的笑,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般。
她接过他的茶,回视着他,四目相杀,一时竟决不个胜负。
她在他平淡无波的幽黑眼眸中找到了一丝在意,心顿时一揪,她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
“你可以将我送给别的男人,我也可以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甚至于,我就算爱上了别的男人,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她忽然恨恨地说,全身一抖,手中的茶汤差点漾了出来。
他拿出纸巾,很淡然地帮她手指擦掉水渍,她将手移开,不让他碰。
“看来林平之很喜欢你哦。”他笑道,“若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混进贵族学校,与你一起念书了。”
什么?他说林平之也在贵族学校与她成为同班同学,不是个巧合?
“不相信吧,一向单纯阳光的林平之竟也这么有心机?”容天佑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事,舒雅,你也应该有些长进了,再不要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了。”
舒雅一口气将茶喝光了,站了起来,丢下一句:“就算林平之费尽心机又如何?怎么也不及你有心机!你心术不正,为的是祸害社会,而林平之只不过想接近他喜欢的人而已!”
她说完,将茶杯重重往案上一放,气冲冲地走上楼,楼下,容天佑对着她的背影说:“林平之勾引有夫之妇,也叫心术正吗?真是可笑。舒雅,你不会也同样喜欢上他了吗?”
她回过头来,狠狠地放话:“我不是有夫之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然后就“啪”地一声,摔了上房门。
容天佑却披上衣服,开车走了出去。
他脸色凝重,眼中浮着夜色般的暗沉,来到郊外,义父正在亭子里等着他。
“容天佑,你来了。”义父的声音不再是过去那样颐指气使,经过了容天佑那次为舒雅的反抗,义父说话显得柔和多了。
“义父找我,我怎么敢不来呢?”容天佑的笑在夜色中显得很诡异。
义父转过头来,依旧蒙着面,黑色面布上的眼睛犀利如剑地凝视着容天佑:“齐舒雅是不是与林平之在约会了?她是不是已经答应你,要接近林平之,利用林平之了?”
容天佑顺手摘了身边树上的叶子,放在手掌中细累摩挲着,他不紧不慢地说:“义父,我不想这样做。因为,齐舒雅不是一个威逼利诱可以让她出卖自己的色相的女人。”
“容天佑,你不会想再次让义父失望吧?”义父冷笑着,用力将拳头砸到柱子上,差点将柱子砸断,“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如果齐舒雅再不能做你的棋子,她将没这个必要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我知道,义父。义父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铭记在心,从来没有忘记过。”容天佑依旧淡淡地说道。
“那为什么你就不可以教齐舒雅出卖色相?”义父冷笑道,“你爱上了她,所以,不舍得牺牲她?”
“不管爱与不爱,义父,我容天佑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么多年拼搏的理想的。”容天佑眼中射出一丝绝然的犀利来,如冰寒的月光,“只是,我有更好的办法,让舒雅利用林平之。”
“什么办法?”义父怀疑地看着容天佑。
容天佑轻轻一笑,从容镇定地说道:“齐舒雅这个人,用任何办法都是不能让她出卖色相的,因为她是宁死也要捍卫自己的贞洁。可是,如果她真的爱上了林平之,她就会愿意与林平之在一起了。那样的话,我们在从中作梗,就可以用舒雅的感情,达到利用林平之的目的了。”
义父听了,大笑起来,拍着容天佑的肩膀,“让齐舒雅爱上林平之,那么,你呢?”
容天佑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我不明白义父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舍得吗?你将从此失去齐舒雅,不但失去她的身,连她的心也一并失去了。”义父犀利地看着容天佑。
容天佑冷笑道:“义父难道忘记了?容天佑是作大事的人,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算失去最爱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不愧是我的义子!”义父终于对着容天佑投去赞赏的一瞥,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变态的方法,也只有我的义子,能想得出来!好!就按你说的办!”
容天佑凄凉地看着狂笑中的义父,他还是叫自己为“义子”,不管什么时候,他终是不愿意亲口承认他是他的亲生儿子。
容天佑的目光颤抖了一下。
而义父则依然沉浸于狂喜之中,“只要将林氏集团与英氏集团全归于我的名下,容天佑,我们就会天下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