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选择了那个素素,那就放过她,这样缠着又算什么?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傻子了。
褚辰搂的更紧了几分:“我只想要你,乔若素!”
乔若素,这个名字太陌生了,陌生到她都快忘记了,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有些伤口没法那么快愈合,日子不温不火的过着,他和她相敬如宾,却也从未越雷池半步。
其实倒是提过和离,却都被褚辰一一给压了下去,他不放人,她根本无计可施。
第二年入夏的某一天,管事领了一个肌肤麦色,身高体壮,眉眼之间很是俊朗的人进来,那人隔着几十步远的距离,高声唤了句:“三姐!”
若素回头,就看见乔魏孟身着铠甲,头戴红缨,自月洞门处款步而来。
才几年不见,他就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
若素喜不自禁。
他唤她三姐,她应了一声。
那次被文天佑逼着认成了身份,若素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和乔魏远心平气和的谈话,更没想到他会改邪归正,在北疆做出了一番事业,与乔魏孟一起支应起了乔家的门楣。
乔魏远走近后,一个粉嘟嘟的小男孩儿从若素身后冒了出来,他长的有几分像褚辰,不过眼睛却像极了她。
乔魏远有时候觉得乔家三公子这个身份也挺好,最起码还能以正当的理由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她也不会拒绝他的接近。
就让她以为自己就是她的三弟吧。
真相过于残忍,有时候说谎也未尝不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法子。
丫鬟端了瓜果进来,若素让乔魏远去花厅一坐,乔魏远对男孩儿招了招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一岁多的奶娃子还不太会说话,只是支支吾吾道:“湛哥儿。”
“他叫褚湛。”若素说道。
本来是叫白湛的,褚辰却说白湛二字有些像白斩鸡的谐音,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愣是改成了褚湛,当日就写入了族谱。
乔魏远又问:“他知道这一切后对你好么?”
他看着若素白色透着红润的脸色,发髻上的金丝镶夜明珠的凤簪,一身华贵的罗烟锦,就不难看出她过的理应很好。就算不亲眼看到,单是京城的传闻也能听出一二,褚司马身边从没有妾室,宠妻入骨。
想来那个人是真心待她的。
若素浅浅笑了笑,未做他言。
乔魏远留下来用了晚膳,近年北元动静颇大,朝中正鼎力栽培能够领兵杀敌的武将,褚北严向皇上举荐了乔魏远,这也是他这次急忙刚回京的理由之一。
到了晚上,湛哥儿在二楼寝房玩闹了一会,见父亲步入寝房,立马老实了下来,拉着若素的衣角:“娘亲,不走我不走。”
小小的奶娃子对父亲十分不满,每天都来跟他抢母亲。
若素心疼孩子,明知道作用不大,还是对褚辰说了句:“今晚就让湛哥儿留下吧。”
去年和离一事不了了之以后,褚辰对若素可谓有求必应,不过若素也知趣的很,不到关键时候,坚决不会求他。
要不是看着眼泪汪汪的儿子,她也不会先服软!
褚辰大步走了过来,用湿帕子擦过手后,弯腰抱起了褚湛,凑到若素耳边低语了一句。
若素面红耳赤,咬唇道:“你!你怎么用孩子提出这个要求?”
褚辰有些委屈的笑了笑:“素素,这都不止一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这一年我还不够诚心?以往的事真的已经过去了,这辈子我只想”
“你别说了,我我答应还不成么?”
若素立马出言制止,这一多年里,这人不知道说了多少肉麻的情话,听的她耳朵都快生茧子了,那日褚湛也跟着学了句:“抱着娘亲睡觉香香。”
若素这下总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褚湛出生一直跟着奶娘睡,他怎么会说这样的浑话?除了是褚辰教的还能是谁?
褚辰朗声大笑,抱着褚湛上了榻,哄着小东西赶紧睡觉,可是孩子似乎都是人来疯,今日娘亲爹爹都在身边,他反倒是生龙活虎,毫无睡意,这让褚辰有些心累。
直至后半夜,若素已经睡的迷迷糊糊了,后背热了起来,那人当真是从来不放过一点甜头。若素被他撩拨的彻底醒过神,就问:“湛哥儿呢?”
身上的人似乎没听见一般。
若素抱着胸前黑色的头颅,有些无奈的推了推他:“湛哥儿夜里认床,一会就该醒了。”
褚辰却将她碍事的双手擒住:“为夫早就想到了,他睡着了,我就让奶娘把他抱走了,你现在该放心了吧。”
“!!!”
翌日一早,湛哥儿来找母亲时,却被守门的银春挡住:“小少爷,你先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大奶奶这边暂时不能开门。”
小家伙哪里会懂?
“为何?”
银春有些为难:“大奶奶还没起呢。”
“那起叫娘亲起来!”
门扇却被人从里打开,褚辰一身华服,玉冠束发,神采飞扬,映着清晨的眼光,眸光带着笑:“不许吵你母亲,爹爹带你玩。”
可怜的湛哥儿连话都说不好,只能跟着褚辰下了楼。
第二日早朝,群臣面露哀色,皇帝威严的面容也难掩悲切:“文将军于上月中旬攻打蒙古鞑子,不幸殉国,朕心实痛!鞑子愈发放肆,朕意已绝,绝不姑息!”
褚辰回府后,若素倒了两杯清酒,坐在花厅等着他。
文天佑的死,京城上下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