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辰甲抽出马刀一刀劈下了那逃窜武士的脑袋后和自己并肩而行,呼延甲皱眉道:“你不带着弟兄们赶紧撤退又回来做什么?”
“我觉得你的说法有些道理,为了沙驼部的战马这个险值得冒,只是我不能拿弟兄们的性命来赌,所以我把他们送走之后就回来了。”
看着辰甲冷肃的面孔,呼延甲不由咧嘴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承了你这个情,刚才算是我欠你一条命,如果我们能回去扶风城,我请你喝酒。”
见辰甲轻哼一声没有回话,呼延甲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座下这匹马王时,眼中冷光一闪,一柄匕首猛地刺入它的脖颈半寸之深。
当年武则天驯马时都知道用铁鞭、铁锤和匕首,而呼延甲自然也是知道,只是先前自己一人拼命时无论胜败他都敢去赌,但现在辰甲回援,如果再赔上他的性命,呼延甲觉得自己就算死了都闭不上眼,自己如此,自然也就顾不上心疼这匹宝马了。
剧痛让正在狂暴奔驰的马王头脑一清,它能成为数千战马的领袖灵性自然不凡,而此刻它从背上那人身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杀意,它毫不怀疑,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自己会被那人亲手杀死,而那时,自由奔驰在草原上,母马任它采撷的生活恐怕都会永远离它而去,而自己先前既然能臣服于沙驼部的首领,再臣服于这人似乎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正抱着马王脖颈的呼延甲忽然感觉它挣扎的力道不断变弱,试探着一扳马头,果然见马王顺从地顺着他的力道开始转向,当即大喜道:“成了,我们快走。”
辰甲闻言也不由一阵狂喜,只要能降服这马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只是现在难处就变成了该怎么带着马王冲出去召集它的子民,沙驼部的武士见马王被降服铁定是宁愿将它击杀也不愿让它离开的。
而就在这时,营地西北边的夜空中,一道刺目的红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炸成大片的火花。
“是弟兄们在接应我们?”呼延甲抱着马王的脖子满脸惊喜道,见辰甲点头,一夹马腹就要朝西北方冲去,却被辰甲连忙拦了下来。
“你看得到传讯焰火那些回鹘人自然也看得到,现在过去就是自杀。”见呼延甲露出一脸不解之色,辰甲道:“辰乙他们在西北方放焰火就是为了把回鹘人的主力引过去,我们往东走,扶风城就在那个方向,只要走下去总会碰到他们的。”
呼延甲连连点头,同辰甲一起向东边急冲过去,一路上果然没碰到多少抵抗,而在冲破营地东侧的栅栏后,呼延甲座下的马王奔驰在草原上,猛地发出一声穿云裂日般的高亢鸣叫,声音在夜空中传出老远,不一会,大片闷雷般的蹄声响起,沙驼部那些惊魂甫定的战马听到马王的召唤,连忙向这边冲了过来,只是辰甲他们发现,在马群身后还跟着大群大声叫骂着的回鹘武士。
不屑地冷笑一声,呼延甲呼哨一声,同辰甲一起一夹马腹,带着沙驼部那过千匹战马飞快地向东行去,不远处,辰乙等数十位斥候已经在等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