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防万防,人心难防。
次日在容潋的强烈要求下,容泽不得已只好启城回京。看着容泽不情愿又纠结的表情,兰溶月大胆猜测,这位少年成名的将军心中有人。
“爷爷是打算给二叔议亲吗?”
容泽今年二十八,就算放在前世也算是晚婚,身为容家的二公子,的确是改成成亲了,更何况将来容家的担子也势必会交代容泽的手中。
“嗯,该忘记的人也差不多要忘记了,他可以自己选择成亲之人,但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三儿每次都以泽儿为借口,此事还是早些定下为好,免得夜长梦多。”
容潋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无奈,想要拉拢容家的势力,算计容家的势力太多,若是不早作准备,等圣旨赐婚,只怕会处于被动的状态。
容潋给了容泽时间,不过这段时间却很短,在战事结束之前,云颢不会赐婚,但战事结束之后,身为臣子就无法阻止陛下的赐婚了,毕竟容泽也不小了。
“真希望二叔能遇到一个知心人。”
佳人易得,一心人难求。但成婚是个人的选择,她也无从干预。
“希望吧。”容潋眼底闪过一丝惆怅,当年那个女人选择成全容泽的声誉的那一刻开始,注定了在容泽的心中忘不了那个人,一辈子都会有记忆的烙印。
一心人,爱,有时候也会很残忍。
“爷爷,我突然相信缘分这两个字,或许二叔会等到他的缘分。”
前世今生的经历,对于兰溶月来说,缘分和因果是一样的,有因才有果;缘分又何尝不是有缘才能结缘呢?
容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兰溶月,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都说足够强大就可以自由,有时候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
容家身为四大家族之一,深的陛下信任,可是这份信任在外人看来是羡慕,只有家人才知道为了这份信任付出了多少。
容泽离开,兰溶月拍了人送行,零露一早就藏起来,生怕兰溶月会让她会京城,等容泽离开后,零露才探头探脑的走出来。
“这么不想会京城,留在军中可是很危险的。”走进大帐后,兰溶月看着探出头的零露,笑道。
“不会比京城危险。”零露心中嘟囔着,真正危险的是人心,就算军中有奸细,可是比被那些从未见过的人算计要好。
若说無戾能看透人心,那么零露则是能感受人心,零露的感觉比说都要敏感,一瞬间兰溶月也的确想过让零露陪容泽回京,不过看到零露的态度之后改变了想法。
“过来,把这身衣服换上。”零露的身材和兰溶月差不多,零露虽然是个吃货,肯能是因为体质的原因,根本吃不胖。
“我这就去。”零露急忙道,她不在乎外人的看法,欣喜的是兰溶月留下她。
零露换上男装,兰溶月拿起梳子亲自为零露梳妆,长发盘起,额头的蛇鳞漏出来,零露微微低头,即便是在兰溶月面前,她还是不自信,毕竟在人们的眼中,蛇象征是危险、阴冷。
兰溶月拿出发带,将发带缠绕在零露的额头,刚好遮住了蛇鳞,看上去只以为是装饰,根本不会想到是掩藏伤痕。
“去那边看看。”兰溶月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铜盆,盆中有水,倒影刚好能看清。
零露看着水中的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她额头上的蛇鳞凹凸不平,即便是用粉妆遮掩依旧能看到痕迹,加上蛇鳞已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如同会呼吸一般,粉妆遮盖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
兰溶月看着零露,比起额头上的伤心中的才是最难愈合的,伤痕如同心中的心魔。
“谢谢公子。”零露看向兰溶月,她从兰溶月的目光看不到怜惜,看不到厌恶,如同往常一般,她求的不多,这双眼神中不改变,足以。
無戾走进来,看了一眼零露,零露直接避开了無戾的目光,她从未从無戾眼中看到过情绪,除了兰溶月面对,無戾也会笑,無戾的笑容分为两种,一种是高兴,一种是危险。
危险,预示着杀戮;高兴,势必和兰溶月有关。
“公子。”
“如何?”
“嗯,完成任务,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無戾走到兰溶月身边,本想挽住兰溶月的手臂,看了看兰溶月一身男装,加上又在军营中,便没有放任自己随心所欲。
“将计就计,将消息泄露出去,若无意外,今夜拓拔野应该会发起攻击,二叔离开,爷爷势必会亲自上战场,你留在爷爷身边保护他。”
比起征战沙场,兰溶月知道她更适合做幕后军师。
一来,动用异能,很难辨别敌我,而且也容易被人利用;二来,这类的征战常见,容潋此举是为了激发士兵的热火,她没有必要牵扯其中,若是她上了战场,只会让容潋分心;三来,真正的精彩才今日之后。
“可是…”無戾担心的看向兰溶月,心想,偏偏在这个时候,九儿又在京城,真不是最佳时机。
“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兰溶月说话的时候,不知从什么时候就藏在大帐中的天羽和九霄死死的盯着兰溶月,那模样仿佛在说,它们也会保护兰溶月的。
“我会保护好公子的。”
“嗯,动作小一些,以免被人察觉。”
無戾心中庆幸,还好不是冬天,若是冬天的话除了零露手腕上的小金,其他的蛇类都沉睡了,零露就算是驭蛇人,没有蛇可驾驭的驭蛇人也是枉然。
兰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