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向云颢复命后,云颢眉头微锁。
“我一番好意,你家小丫头似乎不领情,选了一个难啃的骨头。”
云颢神情中没有丝毫的怒意,容潋却知,兰溶月辜负了云颢的好意,只怕这位陛下的心中有些不高兴的。容潋心中庆幸,还好兰溶月拒绝了这一番好意,同时又彰显了自己的能力,若是接受了云颢的好意,这人情债只怕是换不清了。
“丫头性子执拗了些,还请陛下勿怪。”
云颢一笑,“勿怪,我看你此刻心中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罢了,明阳的事情你盯着些。”
吩咐意味深长,容潋却明白云颢之意。
当年明家叛乱,容家便是平定叛乱之人,若要从祖辈算起,两家算是世仇了。
“为臣者,当为国分忧。”
“朕累了,你先回去吧。”
云颢神情中未见半分疲惫,正因如此,让容潋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不对在哪里,此次秋猎,他身为镇国大将军,原本可留在京城处理军务,只是云颢开口了,他便也只能遵圣旨。
“臣告退。”
容潋走出龙帐后,云颢遣散了账内时候的人。
“京城可有消息传来。”
云颢微微抬头,悠远的神情中露出些许隐忧。
“京城刚刚换来消息,夫人那边似乎有些不太平,要不要派人送夫人离开。”
云颢思虑片刻,微微摇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阿一犹豫再三,“陛下,此举是否太过于冒险了些。”
“的确是冒险了些,不过这也是今日容家那宝贝丫头教朕的,既然选不出可信之人,那便选一个不会为任何人所用之人,除非那人自己选择,如今京城的确危险,若是转移,只怕会打草惊蛇。”
当年的悔恨,云颢不想在经历一次。
他本以为疏远了便可保护她的安全,却没想到最终差点要了她的命,如今虽然还活着,却落入如今这般境地。
“皇后哪里…”
阿一没有说完,洛盈早知道那个院子中有一个神秘女人的存在,十年前的事情便是洛盈所为,云颢没动,只是不想让好不容易拥有的一片宁静之地再染上腥风血雨,更怕伤及那个孩子的安全。
“那就让她没有机会出手。”
“陛下…可否再考虑一番。”
云颢挥挥手,表示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京城内,风起云涌。
皇宫内,洛盈的贴身丫鬟呈上一块兵符。
“请娘娘过目。”
洛盈拿起兵符,细细打量,片刻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与真的一般无二。”
“娘娘,如今虽然御林军大权旁落,却也不曾落入容家手中,娘娘何不将明阳收为己用。”一直伺候在洛盈身边的嬷嬷开口道,嬷嬷心中对兰溶月有几分还厌恶,想要将明阳收为己用,让兰溶月为他人作嫁衣裳,气一气兰溶月。
“收为己有,你当知这明家的渊源,本宫不想到时候受殃及的是我自己。”
明家是前朝重臣,即便是此刻能为己所用,难保将来她疏忽的时候明家再来夺帝,即时让历史重演。
“娘娘说的极是,是老奴考虑不周。”
“御林军的兵符一直在陛下手中,明阳虽为御林军正统领,手中却并无兵符,传信给皇儿,让他尽快除掉明阳。”既不能为己所用,还是早日除掉为上。
“这兵符?”
“派人送给副统领,他知道该怎么做。”
轻声中蕴含杀意,嬷嬷手微微一抖,已然明白了洛盈的打算。
不破不立,君不死,如何立新君,洛盈已经决定弑君了。
“是。”
“让人看住宫中的哪位,这颗棋子,可不能再丢了,嬷嬷,我再问你一句,当年的那个孩子真的死了吗?”洛盈想起晏苍岚身边带着的一个小女孩,似乎被兰溶月带去参加秋猎了,与兰溶月和晏苍岚有牵扯之人,她不得不步步谨慎,小心行事。
“娘娘放心,老奴办事怎么似乎出过错。”
嬷嬷心中一阵心虚,当年的确死了一个小女孩,可是当时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不敢将真实情况回禀给洛盈。
“那就好,你亲自去一趟镇国将军府告诉瑶儿,就说我近日身体不适,让她明日进宫一趟。”
“是。”
围场之上,繁星点点,没有污染的星空格外明亮,前世,她似乎享受过如此纯净的空气,满天闪烁的繁星。
晏苍岚接过夜魑手中的信,看过后,眉宇之间露出一丝沉重,欲言又止道,“溶月…。”
“可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兰溶月见晏苍岚眉宇之间闪过的沉重,心一紧。
“你大伯明日午后便能抵达京城,皇后在此时召见云瑶,只怕是要借此拖住云家,皇后想…”弑君夺帝四个字晏苍岚没有说出口,但意思是再明显不过。
“看来皇后对你的忌惮真的很深,居然已经开始防备容家了。”
容家向来只忠于帝王,洛盈此举,她觉得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自古孝大于天,只要洛盈称病,云瑶就不得不进宫侍奉,借此将云瑶留在身边,拖住容靖,拖住了容靖便拖住了容家。
“溶月不担心你大伯母的处境吗?”
“自然担心,可即便是担心我也无法阻止。”
云瑶不是她,她可以舍弃那所谓的亲人,即便是手世人议论她也可以无动于衷,可云瑶不是她,担不起着不孝的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