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杵在下斜小道之上简单讨论了片刻,一来为了找人也没办法,二来也比较忌惮背后那几个影子,而且我考虑着迷宫虽然很大,不过好在材质只是夯土硬石,作为拥有现代手段的我们来说,倒也不至于完完全全被堵死在里面而一点办法都没有。
“果然是‘黄泉路’吗……”
正值我和胖子才讨论完要是被困在其中该如何如何的时候,便听见身旁的彩柳轻轻叹息道,语气出奇的平淡,却是没有了往日里那种冰冷的感觉,不仅如此……似乎听起来还有些许无奈和自嘲的味道。
事出反常必为妖啊,我心里一咯噔,不过黄泉路……指的……又是什么呢?
经过彩柳指点,我们眺远而望,发现在下面的迷宫群里有很多二到三十平的密封的房间,造型很像是黄肠题凑那种小屋子,遍布于迷宫各个角落,而根据彩柳的说法,每个这样类型的小房间,其实都是个墓室。
“啊?那岂不是……有很多啊?”我粗略看看,落眼处就不下十几个,这要是整个迷宫阵里全走一遍,那得有多少啊,若是每一个都要升棺发材,这不得开到猴年马月去了。
“嘿他娘的,这是要发啊。”胖子望着迷宫里那些一个个黑暗的小疙瘩,也是情不自禁说道。
“还好,不过在找到我父亲和三叔之前,一个都不能动。”我提醒胖子,同时也在提醒自己,毕竟大姑的话犹然在耳……
不多时,我们便鱼贯钻入了下方的巨型迷宫中去,回头望望,那四个黑影全都停在了斜坡之上,似乎是在远远望着我们,而从我们的角度望上去,真就像在看着自己一样。
打了个寒颤,我也没敢多想,迷宫的过道约莫三人并排行走的肩展,地面以及走道俩壁皆是夯土混石材而制,做工看起来很讲究,但却丝毫看不出一点点宋朝的痕迹来。
莫非是大姑记错了?我挠挠头,不过也没想太多,走了不一会儿,我们就在拐角处遇到了第一座小房子。
这也确实是间角室,建筑规格也确实和黄肠题凑那种外盖板房的建筑方式差不多,我将手电光束随意扫将进去,还真就瞅到口棺椁。
而且还是口金漆棺椁。
“嘿,金棺呐?!”胖子也瞅了一眼,惊呼道。
我心底也是一阵敲锣打鼓,不过定了定神仔细看了几眼,这才告诉胖子道。
“金个屁,只是走了层金漆而已。”
其实说心里话,我也挺失望的,这一口要真是副黄金棺椁的话……那我们还真就要打开来看看了,印象中曾听谁说过,金棺收殓,其中必有蕴含天地造化之物,不过很可惜,面前这口只不过是走了一道金灿灿的油漆而已。
一听是刷的油漆,胖子和阿鬼一下子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都开始唉声叹气了,我觉得好笑,挤兑了他俩几句,便又招呼大家继续往前走。这迷宫虽是规模庞杂,走道错综复杂,不过好在彩柳似乎非常懂门道,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的竟一路朝着深处行进。我本来还打算绕一会若是迷路了,就用暴力手段直接开路呢,现在好了。
一路上我们也经过了很多间那种存在于迷宫走道拐角处的小房间,里面皆停放有棺椁,只不过颜色上不同,除了第一次所见的金色大漆之外,红色的、蓝色的、灰褐色的,棕色的都有见过,起初我还没怎么在意,后来看来看去全是这几个颜色,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
“那是五行之色,即金木水火土,这地方虽然看起来是迷宫,不过若是按照五行排布来看的话,其实还是有迹可循的。”
彩柳淡淡一句话就让我茅塞顿开,怪不得这小妮子轻车熟路的,原来知道这里面的玄机来着。
由于我们不用开棺,速度也比较快,不多时就已经深入到迷宫大半段距离,随着脚步越走越快,周围原先朦朦胧胧的黑暗也逐渐变得浓稠起来,再往后走走,几乎都要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我琢磨着手电筒的光束实在是没办法在这种环境下再继续使用,也为了节省电源,我们便都打上了火把,不过即便如此,熊熊燃烧着的火把也没办法将四周浓稠的黑暗撕碎,能见度依然很低,不过好在范围确实比手电大了许多。
我看着火把的照射范围前能到彩柳前方几米处,后也能望到胖子背后一点点的距离,便就放下心了,等四支火把全点起来之后,光照的范围更是扩大了不少。
举着光源,我们便行到了一处地底断裂带边上。
一条规模快赶上断崖绝壁的断裂带突然横在了我们面前,将整个迷宫拦腰分成了倆断,我瞅了瞅,前后绵延百十米,全都隐入了黑暗之中;而被这条断裂带撕开的宽度,则是将近有五十来米的距离。
不过好在这地方似乎不是近期之内才形成的,否则在这断裂带之上也不可能横陈着座吊桥了。
五十来米的吊桥不算事,胖子本想让阿鬼打头阵,我想了想让他不必了,这吊桥看起来也够结实,而且对面望过去也还是地底迷宫的模样,这会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再说了,吊桥的肩展规模似乎有点尴尬,我们得一个跟着一个的过去,打不打头阵意义也不大。
胖子稍一思忖也觉得在理,“嘿,既然不用探路,那就直接过去好了,还是我殿后啊。”
趁我对胖子耸耸肩的档口,彩柳已是踱到了吊桥边上,我见她瞅了瞅对面,然后开始拨弄腰间的登山卡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