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说来,夫人是在怪为夫没有开诚布公?那么夫人呢?又是因何才肯嫁到我永晟侯府的?”
他不提还好,提起来就是触到暗礁。 林芳语嘴角的笑容疏离而淡漠:“我从未想过要攀龙附凤,至于我因何此刻,身在永晟侯府,想来,将军一定心知肚明。”若非是你们联合,我岂会来?试问我如何反抗一个我不敢反抗的头头?可你不同,皇上与你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如果你不肯,他定然不会强迫你。
两个人都停下来,视线在空中交汇。白逍遥那双漆黑幽深的眼望过来,她的眸子缀了霜花一样地回应过去。
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肯先开口。
一个怪罪对方,明知是火坑,却定然要拉自己入局,心思狠毒。
一个恼恨自己,话刚要张口,就被一盆凉水泼将过来,哑口无言。
“这么说,夫人不肯相信为夫。那么皇上呢?”总不能你要说我跟皇上也是沆瀣一气吧!
“将军若是光明磊落,摘下面具,我便信你。”她倒是要看看,生那件事之后,他究竟变成什么样子?明明她救他的时候,他的身上虽然有伤,可脸上只是有一条伤口很深,怎么会就演变成了毁容?
“原来夫人是嫌弃为夫的脸了。”白逍遥褪去刚才的音色,夹带玩味:“可是这怎么好呢,光天化日的,夫人莫不是就等不及了……夫人放心,就算为夫毁了容貌,他日我们生下小世子,也必定是英伟不凡的……”
“呸!”林芳语红着一张脸,啐了一口,提起裙摆往前走。她心里头清楚得很,白逍遥越是这样没有正行,就越是代表他不肯据实相告。也罢,她嫁过来的初衷也不是好好过日子,谁都有点不能言说的秘密。只不过他的明显比她多,而且,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也颇多,心里有些不服气罢了。
她其实没有注意到,就在她提裙摆的时候,白逍遥的手已经伸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坦诚相待,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谁?”“嗖”一声,有剑飞过,白逍遥喊了一声,立即追了出去。
事情来的突然,林芳语忙叫了巧儿,跟着追上去看看。自己则带了紫荆,往国公府赶,耽搁了这么久,作为宫妙音的娘家人是不能了,只能直接去国公府。
“少奶奶,我们不等少爷一起吗?”坐马车上,紫荆还有些担心,惴惴不安地左顾右盼。
“他又不是没腿,再说了,他的轻功你见识过吗?兴许比我们还要快呢!何况皇上还赐给他一匹枣红马。”林芳语不屑地说着,她就是见不得紫荆那副杞人忧天的样子,虽说主子犯错,受苦的都是奴婢。,可她哪一次,让紫荆跟着倒霉过?
紫荆的脸垮下来,她不是担心受到大少爷的责罚,一时半会的,只要大少爷对少奶奶的新鲜劲没过,两个人还在小打小闹着,大少爷就不会为难她这个贴身丫鬟。她担心的是,每每要受到林夫人的询问,身边还有亲事未定却好像什么都懂却十分聒噪的二小姐!夫人每次对她说的话都是重复的,看到她就泪眼婆娑的,倒像自己是个坏人,二小姐就在一边,跟她瞪眼睛。紫荆现在想来,还好当初铁了心要跟大小姐,不然,二小姐那捣蛋的性格,也不知是像极了谁!
“奴婢……奴婢是……”
“他不会有事,是我让巧儿故意这么做的。”受不了紫荆的罗里吧嗦,林芳语直接回道。她一面走,一面想着,如果巧儿的功夫足够好,起码也能拖住一阵,她就借此机会上了马车,到时候就算白逍遥觉异样,掉头回来,也不一定能够追赶上她。就算是追赶上,那也不会如侯爷所说,让他们同去。呸,谁要跟那个没正行不坦白不浪漫的家伙共处一车?他想都不要想!
“少奶奶你……”紫荆闻言大惊失色,少奶奶可是新妇啊,才嫁过来就处处跟自己的丈夫作对,今日还差点得罪了侯爷,她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出口,见林芳语轻装快步,又打消她生病中邪的念头,自己苦着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样。
上了马车,紫荆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主子看,林芳语才不在意呢,直接看回去,吓得紫荆瑟缩着偏过了头。饶是如此,她还是乘着间隙,往林芳语悄悄看去。
这个季节的风已经热透了,关上车帘和打开好似也没有什么分别。林芳语用帕子擦拭额头,她最是惧热,因而很讨厌夏日,在林府时,总是不出门的,有什么要的胭脂,总让妹妹代劳,她正好是个闲不住的主儿。
说到妹妹,林芳语不由叹气,人算不如天算,她始终还是没能稳定妹妹和弟弟的事情,如今远离他们,不能日日在家看着,也不知林府那边是否一如既往?
江南雪是不怎么可能翻身了,江南亭也就是寄居在林宅,他原来就不受看中,后来因为替林氏求情,惹得他父亲一气之下,也有要把他赶出家门的意思,后来还是康平伯出来解围,毕竟是江南家的人,不过因为林氏和江南雪的事情,江南亭这个本就不受重视的,越加变得透明,他干脆搬到林宅常住了。
当年江南雪凭着一脸容貌,引得弟弟为她神魂颠倒,林氏为了独揽大权,让儿子也娶了芳菲,寓意亲上加亲,后来呢?弟弟被构陷,配边疆,终身不得再回汴都。妹妹也没好到哪里去,几个月大的身子,为了替弟弟求情,硬是跪在江南雪的院子外面一天一夜,孩子没有保住,还亏了身子,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