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长这么大,还真的没见过圣旨是何等模样!而且还是咱自己的圣旨,中信自是期待异常啊!要知道,这可是今后要供奉在明家的第一份圣旨啊!明家岂不是光耀门楣?”明中信笑道。
“供奉?第一份圣旨?”刘大夏口中重复几次,猛然反应过来,一时间,不可置信地望着明中信,口齿居然有些结巴,“你,你,你,这是,准备,准备,接旨?”
明中信笑笑,反问道,“不错!有此光宗耀祖的好事,我有什么理由要拒绝呢?”
刘大夏望着明中信,眼中居然闪过一丝晶莹。来的路上,他准备了一箩筐的大道理,如今却是一分也用不上了!但不知为何,他却有些心塞,眼中热泪转动。
“家主!不可!”旁边的孙宇等人一见明中信居然答应接旨,尽皆大惊,冲着明中信大叫。
“行了,不用再说什么了!我意已决!更何况,我也是时候要离开京师一段时间了!”明中信举手制止了他们即将说出的劝解。
大家虽然着急,有一肚子的话要向明中信进言,但他们却知晓明中信说一不二的性格,一时间,只好将这份焦急藏于心中,等刘老走了之后再说吧!
“刘老,圣旨现在可是在李老处?”明中信转头望向刘大夏。
“嗯!”刘大夏不经意地点头应道。但随即反应过来,心中一震,他怎会知晓这圣旨在李东阳手中?难道他就是因为圣旨在李东阳手中才答应接旨的?
刘大夏想到此,心中更是大震,抬头望着巧笑盈盈的明中信,心中仿佛堵了什么,是那般的难受。
“之前刘老还真是会开玩笑,这哪是坏消息,这对于明家还说分明是梦寐以求的好消息!中信都迫不及待了,还请刘老去请李老过来宣旨吧!中信想要早些见到圣旨!”明中信拱手笑道。
刘大夏看看明中信,迟疑道,“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
“刘老今日怎么这般扭捏,一点也不像咱们气吞山河的刘老了!难道真的老了?”明中信调笑道。
“真的不考虑了?”刘大夏最后确认道。
“今日刘老有些啰嗦了!”明中信面色不悦道,“难道刘老还要阻止咱领旨?”
刘大夏怀着莫名的心绪向明中信一一交待了迎接圣旨的礼仪。
“对了,刘老,这坏消息,哦,不,这应该是好消息!那之前所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呢?”明中信想起来了,问道。
本来,刘大夏想要给通过那个好消息给明中信一些安慰,现在却心中五味杂陈,叹了口气,望向旁边的明家学员。
本来,明家学员还有些期盼刘大夏为他们带来武举考试的好消息,如今听得教习居然要去云南赈灾,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尽皆心情焦躁。但明中信主意已定,无法劝说,想及这明家的主心骨将要离他们而去,尽数情绪低落,也无心其他事情。
此时他们听得刘大夏将要宣布好消息,相比之下,这好消息也就无足轻重了!也只是无精打采地在那儿看着明中信,满眼不舍。
唯有赵明兴目光坚定地望着明中信,心中好似有了主意,满眼的淡然。
“这好消息就是,只要通过策试、弓马试的明家考生尽数被录用,而且,本次因有人在考场之中针对明家考生,故此陛下考虑到明家考生们受到的陷害,特准予将中第考生的职位提升一级。但可惜的是,因陷害落榜的考生却没有补偿!”刘大夏平静地将这个消息宣布。
“好啊!确实是好消息,看来明家要出将军了!”明中信满眼的兴奋。
但学员们却远没有之前那般情绪激动,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刘大夏,转而望向明中信。
“你们这是怎么了?明家双喜临门,如此值得庆贺之事,你们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明中信望着学员们兴奋道。
“大喜啊,大喜!”大厅外,福伯的声音传来,噔噔噔,一阵小跞之声传来,福伯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
却只见他满脸的兴奋之色,激动异常地望着厅内喊道,“少爷,大喜啊!咱们明家考生中了十八名武举!”
然而,大厅之内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中第的热烈气氛。
一瞬间,福伯感觉到了不对,满眼的探寻投向大家。
但是,大家尽皆沉浸于明中信之事当中,根本就没有注意于他。
福伯脸上的喜色为之收敛,缓步来到近前,将目光投向了师逸房,用手捅捅他,以眼神询问究竟是何事?
师逸房悄声向福伯说明。
福伯一听,面色难看地望向刘大夏。
“好了,刘老,您就去请李老吧!中信自会布置接旨!”明中信冲刘老一拱手。
刘大夏就待回答。
“慢着!”福伯沉声道。
“哦,福伯有事?”明中信一愣,望向福伯。
“少爷,还望您恕阿福僭越之罪!”福伯向明中信一躬身道。
“福伯说笑了!有事尽管说!”明中信点头道。
刘大夏也是一脸疑惑地望着福伯。
“刘大人,这圣旨明家不会接的!”福伯掷地有声道。
什么?明家众人一阵大喜,尽皆将目光投向福伯,眼中闪过了钦佩之情。
“这?”刘大夏也是心中一惊,转头望向明中信。
“刘大人,您不用看我家少爷,此事阿福就僭越做主了!”福伯平静地望着刘大夏。
明中信待要开口,但不知想到什么,闭口不言,只是饶有兴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