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中信看都不看那黎永彦一眼,缓缓说出了他的猜想。
“其实,那护城河水下降,有几种可能,一则乃是如今时值冬季,水源枯竭所致!”
黎永彦一听,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下,不只是吴起,就连李兵、明义也有些怒气上涌了,皱眉望向那黎永彦,这家伙,几次三番挑衅,这是看咱们钦差一系好欺负吗?就待站起发难!
明中信却是冲他们微微摇摇头,几人强自按捺下怒气,重重一哼!
黎敬甫这下可坐不住了,毕竟,本来他只是想要让黎永彦打压一下明中信,未曾想,这家伙的战斗力爆表,居然将几位钦差一系的将军也得罪了,这不是找揍吗?而且,他也没想到,明中信居然如此受这些将军们爱戴,心中甚是惊讶!
再这般任由黎永彦发挥下去,只怕会令局面失控,他却是不敢再让这黎永彦做那得罪人的事!不由得,冲黎永彦重重一哼!
黎永彦瞬间心领神会,低头不再言语!
这下,大堂之中出现了难得的安静,唯余明中信清朗的声音响彻于大堂之上。
“当然,这第一点我却是瞬间排除了,只因为,那护城河中的水滞乃是新的印痕,这是经过军士确认的!”明中信环视一眼,看看他们的反应,随后继续道,“二则,乃是有人在打护城河的主意,想要将护城河中的河水排泄干净,为攻城做准备!”
随着明中信的猜测出口,沐将军、明义等人不由得眼前一亮,陷入了沉思,不错,如此猜测还真有可能!但是,仅只是这,也无法佐证明中信的危言啊!那明中信所言三日破城又是何故呢?
“其实,这一点我也想过,只能够起到辅助作用,但却无法对城池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甚至能够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明中信缓缓道。
哦,原来明师爷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沐将军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他如此说的用意为何呢?又为何如此的危言耸听?
这下,本来不以为意的黎敬甫也是眼中寒光一闪,看来,这明中信还有后话!
唯有王守仁紧锁眉头,盯着明中信看个不停。
“其实,我的猜想还有第三点,就是,那贼寇们其实是在挖地道,通入城中的地道!”明中信重重断言道。
什么?这个消息如雷霆在耳,将在场之人尽数震得发懵。
是啊,如果是挖地道,那可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
如果被贼寇从地道摸进城来,打开城门,放贼寇大军进城。依现在城中军力与城外贼寇的军力的比例,只怕咱们根本就不顶个,即便有明中信的利器在手,也无法阻挡那如洪流而来的贼寇大军啊!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依那特使谨慎小心,算无遗策的尿性,只怕这城中也有贼寇的探子,无论是军队,还是百姓,到时,必会在城中四处作乱,里应外合之下,试想,咱们又如何能够幸免于难!”明中信提示着最可怕的一幕。
不由得,在座的这些城中首脑尽数打个寒颤,是啊,如果依他所言,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连那黎敬甫也是面色巨变,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无论是谁,终究是惜命的啊!更何况,他这位世子还未享受那皇位带来的荣耀与权倾天下予取予夺的快感!就这样丧命,他可是深深不甘啊!心中自然是怀着深深的戒惧!
不过,既然明中信提出来这种猜测,想必,他定然会有办法解除这份危机!不由得,大家将目光投向了明中信。
“不对啊!咱们有护城河,他们又如何能够悄无声息地将地道挖入城中?如果挖掘,不是会令护城河倒灌入地道,令挖地道的贼寇溺死于地道之中?”突然,旁边的黎永彦提出了疑异,而且,他在提出疑异之后,满眼的得意。
一时间,大堂之中众人一片讶然,他们的目光投向了黎永彦,不得了啊,咱们都忽视了这个问题,这小子居然想到了!
而黎敬甫却是眼前一亮,望向黎永彦,这小子行啊,这么为自己长脸,一瞬间,他与有荣焉!得意地看了一眼王守仁。
王守仁却是看都不看他,只是望着明中信,他深信,以明中信那谨慎缜密的思虑,对此必然会有所解释!否则他又何须如此担心,还放出如此危言!
作为当事人的明中信却是轻声笑道,“黎将军此项疑异提得好!”
大家心中一怔,显然,明中信定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其实,刚开始我也想不通,所以刚开始我倾向于第一种猜测,就是贼人想将护城河水排泄走,为攻城扫清障碍。然而,细想之下,突然发现,咱们其实来到这座城池也许是贼寇们设计的!只因为,这里的山势地形不同于以往的城池,而且我猜想,这座城池的设计以及构造,那些贼寇们必然了如指掌,他们也必然是在护城河水浅的地方挖掘,但也许是不小心,居然将护城河水泄入了地道,令我查觉到了破绽。故此,黎将军的担忧可说是并不存在!”明中信继续道。
黎永彦本来得意非常,以为找到了明中信的漏洞,未曾想,这家伙居然给出了解释,细想之下,还真有些道理!这下,他也无话可说了。
而余人也深以为然。现在,就是看明中信是否有解决之道了?
而明中信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当务之急,第一,乃是派有经验的军士斥候,判断出贼寇们挖掘的地道的出口,当然,四门皆得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