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见,一骑驱马而出,来到谷口,冲谷内扬声道,“兀那汉子,通报你家钦差,故人来访,还请出来相见,吾有话说!”
6明远看向王守仁,以目示意,你认识?
王守仁看到来人,先是一惊,随即苦笑不已,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却原来,是那特使赶到了!
本来自己这钦差卫队就已经即将弹尽粮绝,快要坚持不住了,再有这特使到来,依他那般智计,运筹帷幄之下,只怕咱们撑不了几日了!
同时,他心中产生一种明悟,怪不得这些山东贼寇如斯聪明,能够猜到自己要从这沂蒙山区通过,还会从尧山出来前往青州府,现在见到特使,一切都清楚了,必然是他猜到的!毫无疑问!
想想自己与明中信在云南行省将特使的各种阴谋破坏殆尽,令其在云南狼狈逃窜,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相信这特使必然对咱们恨之入骨,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多次的偷袭暗杀了!
此番前来,必然是想要一血前耻,那还有咱们的好?
此番,咱们可真是山穷水尽了!
王守仁心中绝望异常,然而,作为三军统帅,他岂能露劫?
站于山坡之上,扬声叫道,“哟,居然是特使大人,不知特使与本官有何要说的?”
特使一听,抬头望去,见正是王守仁,笑了,“钦差大人,云南一别,别来无恙乎?”
“托特使的福,吃得饱,睡得足,甚好,甚好!不知特使为何来到山东,怎么不在云南继续大业呢?”王守仁笑着回道。
特使一听大业二字,瞬间眼角紧缩,寒光毕现。
“怎么?特使大人莫非遇到了什么难处?”王守仁故作询问状。
特使一听,面色更加阴沉,深吸一口气,压下了上涌的怒气。
“钦差大人说笑了,萧某怎么会有难处呢?倒是钦差大人,如今身陷绝地,不知道是否有意脱困而去呢?”特使压压怒气,强装笑脸反问道。
“本官在此甚好,倒是让特使大人费心了!”王守仁自然不会在嘴上吃亏。
“是吗?”特使笑笑,“经过此战,不知道钦差大人还剩下多少兵卒?不知还能不能挡住咱们几次攻击?”
王守仁一时为之语塞,是啊,眼见的情状谁人不明白,虽然有6明远的精妙指挥,但是终究在人数上就有差别,此番那智计近妖的特使前来,咱们唯一的优势,6明远的智计优势也消失殆尽,此消彼涨之下,咱们终究无法抵御几lún_gōng击了!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更何况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
“倒叫特使大人操心了,咱们钦差大人自然是有后手的!”突然一个声音突兀地从王守仁身后传来。
王守仁一听,目光一滞,一脸的难以置信,缓缓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而6明远也是兴奋不已,急忙转头望去。
而对面的特使却更是满眼呆滞,望向那声音来处,一脸的震惊之色。
王守仁身后,一个少年正巧笑盈盈地望着他,虽然脸色苍白,但那笑容却是令他心中阳光大盛!
“中信!”王守仁眼中瞬间充盈着泪光,颤抖着声音叫了出来。
“见过钦差大人,别来无恙乎?”明中信笑笑,拱手问道。
同样的问候,特使的问候令王守仁心中有气,但明中信的问候却是令他心中五味杂陈。
当然,其中欢愉的情绪那是满溢而出。
一瞬间,王守仁咧嘴而笑,大步上前,一把将明中信抱在怀中,重重地捶打着明中信的脊背,口中嘟囔着,“好小子,好小子!”
6明远也是满面笑容,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
而明中信旁边的兰馨儿也是热泪盈眶地望着这一幕,笑颜迎面。
而随后的赵明兴等学员庄丁们却是满眼复杂地望着教习家主,眼中充满了激动,没有什么比明中信醒来更加令他们精神振奋的了!也是在这一瞬间,主心骨重新回到了大家的心中!
然而,总有人破坏这温馨的一幕。
只听得一声,“明中信,恭喜你醒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特使在扬声祝福!
“托特使大人的福,明中信才能在这等关键之时醒来啊!”明中信轻轻拍拍王守仁的肩膀,将他推开,迈步上前,冲山谷外的特使扬声道。
“也好,明师爷在此关键之时醒来,还真是适逢其时啊!不然,萧某会遗憾无法看到明师爷绝望的样子!不知道明师爷是否做好了身死的准备?”特使面色一肃,扬声道。
“放心,明某绝不会比萧特使更早身死的!”明中信笑道。
“咱们不用逞口舌之争了,钦差大人!”萧特使回敬明中信一句,扬声冲王守仁叫道。
“哟,不知萧特使有何见教?”也不知道是不是明中信的醒来令王守仁心情大畅,他居然冲特使作个鬼脸,一脸的戏谑之色。
“萧某也不为已甚,与钦差大人打个商量,如果钦差大人能够做到,萧某立刻率军退去,绝不再行纠缠!”萧特使正色道。
啊!不只是王守仁愣了,6明远也是为之一愣,这萧特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什么条件居然能够令他放弃王守仁这块肥肉?毕竟,王守仁无论如何也是朝廷钦封的钦差大人,如果萧特使能够率队将王守仁擒杀,那可真的会天下震动,同时也是对大明朝廷一个极大的打击,到时,只怕真的会动摇大明的军心民心,而且萧特使的大名绝对会风传天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