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二人可是竞争对手啊!
而且,弘治与他知晓,牟斌可是陆先生的弟子。
虽然他之前已经背叛过一次陆先生,但那次可是在大义的名义下,牟斌才不得已背叛的,细想来说,牟斌现在心中必然对陆先生心存歉意,如果有机会补偿陆先生,牟斌必然会不惜代价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而依现在他们所掌握的信息,明中信极有可能就是陆先生的弟子,更可能是关门弟子,与牟斌份属师兄弟,相信牟斌现在也应该怀疑这一点,那他岂会相助自己算计自己的小师弟,这不是开玩笑吗?!
“对了,明中信乃是陆先生的弟子这一点必须先行查探明晰,随后再行动!当然,这一点可以让牟斌相助,相信他一定很是乐意的!”弘治吩咐道。
陈准这下无语了,您这是要闹哪样?如果被牟斌落实了这一点,那自己岂不是给了他一个更好的借口,不产生掣肘都不错了,还帮助自己,天啊!
但随即他心中一动,不对,陛下岂会如此不智,难道?
他心中一颤,不由得抬眼望向弘治。
弘治此时却也是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令他心中一颤!
还真是如此!陈准心中明白了。陛下这是要试探一下牟斌啊!
毕竟,当年之事在陛下心中也是一根刺啊!虽然牟斌当年选择了陛下,但时移事易,谁知晓现在牟斌的心思,借此机会,陛下是想看看时隔多年,牟斌现在究竟是偏向陆先生,还是偏向自己,如果偏向自己,还则罢了,但如果?
想想,陈准就心中打个冷颤,这就是帝王心术,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诚然不歁我啊!他不由得心中生了一种的免死狐悲的感慨。
然而,他也没办法,只能照办,更何况,自己与那牟斌并不和睦,管他死活呢,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对了,近日那此弥勒会余孽可还在作怪?”弘治自然不会再理会他,沉声问道。
“回禀陛下,这几日东厂全体上下大搜京师,没有任何线索消息,相信他们应该已经全员撤出了京师!”陈准连忙躬身回禀道。
“撤出京师?!”弘治冷冷一笑,这笑声,令陈准身体发寒。
“陈爱卿,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弘治的冷声相问,令陈准一惊,连忙躬身回道。
“陛下,臣认为,一部分弥勒会余孽已经撤出一京师,当然,会有一些漏网之余潜伏在京师,想要密谋继续对大明造成一些困扰,然而,臣相信,这根本就是芥藓之疾,不成气候。而且,臣会派属下尽数关注,保证在第一时间将这些想捣乱的家伙们抓拿归案!”陈准冒着冷汗回应道。
“是吗?”弘治的两个字,一个问句令陈准冷汗直流,是啊,之前如果东厂的这些手段能够奏效,就不会围剿不了弥勒会了,而且,他们心中都清楚,如果不是明中信的一通乱打,再加上消息传递,他们现在只怕也无法获得现在的清剿胜利,更不用谈将京师的弥勒会成员一网打尽了。
现在他说这些话,岂能不脸红?!
但实在是身处高位,又临近陛下相询,他只能如此说,不然,让他说东厂无能?无法将弥勒会围剿?拿这些弥勒会余孽无能为力?
那样的话,只怕他立刻就会被弘治下令拖出去砍掉了!
“臣会努力找到应对之法,找出弥勒会的破绽,肃清京师!”为今之计,陈准也只能表决心了!
“不是努力,而是竭尽全力!务必剿灭!”弘治沉声道。
“诺!”陈准低头应诺。
弘治也不为已甚,轻哼一声,将此事揭过,他相信,有自己这番敲打,东厂必然会尽力追查弥勒会,即便查不到,但也不能给弥勒会机会在京师作乱啊!
毕竟,弥勒会自大明建立起,就已经存在,这么多年没有剿灭,自然有其存在的决窍,一时找不到也不奇怪!此非能力问题,而是弥勒会隐藏太深!只要让下属保持着警惕,也就罢了!他总不能指望大明百多年了都没有消灭的弥勒会这些时日就消灭吧!
那不现实!
“这些时日,那袭击明中信的势力找到了吗?”弘治转移话题道。
陈准一听,苦笑不已,陛下这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啊!
“臣无能!”陈准尴尬地躬身回道。
弘治眉头一皱,满眼不悦地望向陈准。
“陛下,那股势力自那次袭击之后,就销声匿迹,根本就无从下手,就连那些丢下的杀手尸体也没有一丝线索,经查,他们根本就不是京师人士,外来人员,还是隐匿之人,根本就无从查起!更何况随后他们也再无行动,微臣动用了关系细细详查,根本就没有一丝线索,仿佛这些人就是凭空出现的,无一丝线索!”
“难道,他们真的是凭空出现的?!”这下,弘治震惊了,之前他以为过不了多久东厂应该就会查出来,但现在一听陈准如是说,显然自己之前的判断失误,而如果这股势力找不到,那他可就坐蜡了。
毕竟,现在有弥勒会这一股势力就够他头痛的了,还加上一股不明势力,难道大明这江山就如此地脆弱,被人肆意欺凌吗?
弘治面色阴沉地望向陈准。
陈准自然心知肚明,但自己无能啊,真的查不到啊!这有什么办法!
噗嗵一声,陈准跪倒在地,伏地请罪,“臣有罪!”
弘治面色稍缓,轻叹一声,“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