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久之后,张捕头与王小二又重新回到了大厅当中。
当然,是赵明兴送他们回来的,赵明兴将他们送回来后,又是面无表情地离去。
这二人一回到大厅中,包括李东阳、刘大夏,大家齐齐盯着他们看个没完。
那目光,真是赤裸裸啊!上下打量不已。
然而,令他们感到惊异的是,这二位居然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丝丝的不妥。还真是奇怪啊!
他们本以为,明中信既然将这二人请过去,必然是要向他们询问背后势力之事,但他们知晓,这二人绝对不会如实回答的,那么,明中信要如何找出这其中的突破点呢?
无非两种手段!一是威逼,就是以言语先行威胁他们,毕竟,现在锦衣卫与东厂已经在保护明家,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显然,陛下是站在明中信一面的,随后如果没有效果,那么,必然会用刑具,通过对他们ròu_tǐ与精神的折磨将二人副得崩溃,获得线索。二是利诱,通过权利财物进行利诱,再许以一些实实在在的利益,将他们二人的心理击垮,到时自然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张捕头与王小二身上必然会有痕迹留下。但他们在二人身上却根本看不出一丝被威逼的痕迹。
而且,如果是利诱的话,他们的神态之间必然会有变化,一则喜悦,二则惊惧。喜悦乃是欣喜自己得到的利益,惊惧则是出卖了背后的人,必然害怕被报复。
但是,现在二人面上的表情却是一片迷茫,一片不解,好似他们依旧沉浸于一种疑惑当中,根本就不像是被审问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深深疑惑不已。
李东阳、刘大夏、寿宁候、武定候自矜身份,自然不会上前询问。
但张延龄与郭小候爷却是不管这三七二十一,有疑问就问,岂能让自己陷入迷惑当中。
二人来到张捕头、王小二的面前,上下打量着。
二人抬头望着二位大人物,心中忐忑,面现惊惧,但却不敢随意询问,只是如同弱鸡一般,静候着他们询问。
“张捕头,是吧?”张延龄歪着脑袋,看着张捕头,问道。
“是,是卑职!”张捕头点头不迭。
“中信叫你们去干什么去了?”张延龄直言不讳地问道。
张捕头显然有所预料,面上没有浮现出不解,但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疑惑,努力想着,但却是摇头叹息,“不瞒伯爷,明公子叫了咱们去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询问了一下咱们的近况,并没有再说什么!随后就放了咱们回来!”
“什么?”张延龄面色一变,盯着张捕头,眼神中充满着一种危险,“你小子不要耍花样啊!”
“不错,你别以为在明宅我们不敢动你,再耍滑头,我们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郭小候爷同样地满面的威胁之意。
张捕头苦笑一声,“伯爷,小候爷,卑职不敢隐瞒,真的是如此啊!”
李东阳与刘大夏对视一眼,显然,他们也听到了张捕头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缓缓摇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同样的,寿宁候与武定候也是紧锁眉头,深表不解。真的是这样吗?明中信就如此轻易地放过了这二人?
至于张延龄与郭小候爷自然不会信这家伙所言,毕竟,今日明中信忙都来不及,绝对不可能叫他们过去就是询问一下近况,难道他这么闲吗?定然是这家伙耍滑头啊!
不行,必须得让这小子知道咱们的厉害!二人对视一眼,形成了默契。
这下,郭小候爷出面了,上前一把抓住张捕头的肩头,“小子,咱们出去叙叙话!”
至于王小二,二人自然而然地视而不见,之前那小子的一番表演,让他们觉得有些丢脸,还是先将这张捕头搞定再说吧!
更何况,欺负就得欺负这来头大一点的,才符合咱们的身份啊!
而张捕头自然不敢违逆,毕竟,身在砧板,自己作为鱼肉自然得任由人家摆布了,苦笑着顺势就要随着郭小候爷而去。
“怎么?咱们顺天府的人就这么好欺负?”突然,一个声音沉声道。
啊!郭小候爷与张延龄一阵皱眉。
今日还真是邪了啊!就不让咱们称心如意啊!张延龄与郭小候爷心中涌起一阵气愤,抬眼望向发话之人。
哟!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顺天府尹张谏!
郭小候爷一怔神,怎么是这位啊!这位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啊!自己欺负他手底下的人,却撞在人家手上,还真是邪了啊!
“哟,这不是张府尹吗?”武定候却是朗声而笑,解围道,“小儿怎么敢欺负您的人呢!不过是玩笑罢了!”
说着,他站起身形,迎了上来。
张谏一听,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候爷,下官这厢有礼了!”
“不敢,不敢!咱们都是客,就不用客气了,来,来,来,与李阁老先行见过礼!”说着,武定候上前拉着张谏就向李东阳走去。
同时,他冲郭小候爷使个眼色。
郭小候爷悻悻然放开了抓着张捕头的手,冷哼一声,瞅了一眼张延龄,回转了座位。
张延龄也是苦笑一声,咱们今日这是流年不利啊!他知道,今日这是找不回场子来了,丢脸丢定了!一个是这样,另一个还是这样,根本就不给咱们机会,让咱们出一把力。
罢了,还是等着看明中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