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林的电话,让周禹感到意外。
更意外的,是另外一个通过简林的电话,跟周禹对话的人,以及从这个人口中得到的信息。
“农民周,有一位很特别的人物,想要跟你说几句。”
简林只跟周禹寒暄了两句,便说出了这句话。
周禹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心头转动,口里道:“哦?你老简都说特别,那么一定不同寻常,可以。”
片刻,另一个声音,就传入耳朵。
是一个浑厚,却有些低沉的声音,只听这声音,就给人一种较为特别的感觉,不同于一般人,有种严肃的威势。
“你好,周禹先生。”
“你好,请问你是?”
“我姓王。”那边的话,很简略。
“王先生要跟我通话,有什么事吗?”周禹开门见山,懒得跟人啰嗦。
“周先生是个爽快人。那么,我也不绕弯子。”这人道:“我想,周先生一定很好奇,到底谁,是袭击周先生农场的幕后之人。”
周禹闻言,精神不由一振,随即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洗耳恭听。”
“我们知道,周先生可能会怀疑我们。”王姓之人缓缓道:“但我可以告诉周先生,不是我们。虽然我们也很想知道,周先生通过简先生传达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但大夏有大夏的风范,更遑论周先生本就是诸夏苗裔。”
周禹微微闭眼,没说话。
“我们原本是准备打探这个消息的准确性的,但意外中,得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信息,抓住了一点小尾巴。经过一天的跟踪调查,我们查到了这个尾巴的源头。”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周禹淡淡道。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信息,绝不可能平白无故。
“周先生是个明白人。”那王姓之人哈哈一笑:“既然有人已经用出了最暴烈的手段,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探查周先生所言信息的准确性。这是肯定的,否则绝对不会有人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样的事。我们很期待,周先生的成果,能在诸夏大地上率先开花。”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周禹眼睛微微眯起,舔了舔唇:“但这不可能。我有言在先,已经跟人达成了合作协议,绝不容反悔。我只能为你们牵线,或者从中辅助几句,无法直接将这个成果交给你们。”
“周先生。”姓王的人闻言,声音一沉,道:“我们知道周先生已经找到了合作者,但周先生应该知道,他们绝对不会第一时间为大夏考虑。如果周先生的成果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那么,我们会落后!周先生是诸夏苗裔,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吗?”
周禹不由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睁开眼,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是诸夏苗裔,血脉中烙印着诸夏的印记,这一点无法改变。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我也无法改变。”
“除非周先生放弃在美国的事业。”王姓之人开口道:“周先生回来吧,我们诚挚的邀请您回来。美国能给你的,我们都能给你,美国不能给你的,我们也能给你。”
周禹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没那么蠢。”
“何出此言?”王姓之人道。
“且不说我在这边的产业有多庞大,会不会舍得。”周禹声音冷淡下来:“单说我没有了这些产业,失去了一切光环,孤身一人回到大夏,我不认为你们会实现你们的诺言。”
王姓之人默然无语。
这是肯定的。
周禹可不是傻子。
他能有现在的地位,自然跟自己的产业有巨大的关系。正是因为这些产业,才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才能让人不敢睨视。而一旦失去了这些产业,他跟一个精擅于农业、生物研究的研究者、穷酸有什么区别?
他甚至可以想象,放弃了这一切,回到大夏之后,等待他的不是重建产业,而是——圈养。
而且还有充分的理由的圈养——为了保护!
到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他还不是神仙,跟国家机器,没有可比性。只能任凭宰割了。
说着,他冷笑起来:“王先生应该听说过一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为什么来美国,我想,以你们的能量,旦夕可知。区区一个所谓市领导的儿子,就能让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嘿,我要是光溜溜的回大夏,等待我的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不要想着用大义来迫我。是,我打心眼里承认我是诸夏苗裔,但我绝对不会因此而失去一切任人宰割!为诸夏做贡献,我有自己的做法,也不需要你们来教我。我也不管对面的那位你是什么人,有多么位高权重,但不要想着用这样一个消息,就让我给你们卖命。那绝不可能。告诉我也罢,不告诉我也好,我可以自己去查。另外,关于新种水稻的事,我也不会因为这次通话,而憎恶你们。我会给你们牵线,帮你们说话,具体怎么谈,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且慢。”
大夏,简林身边,那个王姓之人脸上隐有雷霆怒色闪过,却强自按捺:“周先生对我们可能有些误会。不过这不重要...周先生是诸夏苗裔,我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周先生陷入危机...”他顿了顿:“关于新种作物的事,我们会请简先生代言商谈,至于我们得到的信息...周先生可曾听说过朝日联合株式会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