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先不用,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出千的?”闫三说:“他出千的事情我有证据。”
闫三把证据呈上来,那人一看,顿时傻眼了。那人的牌是一张假牌,在换底牌的时候,被闫三给捉住了。闫三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栽在你们手上,算我倒霉,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就许你们自己出千,不许我们出千,还有没有王法?”
见那人的嘴很硬,我有点想笑,以前的我,跟这个人的德性差不多,我心说,出千就出千吧,让他把赢的钱还回来,放他回去好了。
我不能问碰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处理,于是我问闫三:“这次碰到这种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闫三说:“根据我们陈府的规矩,出千者,必须砍断手足,以儆效尤。”那人一听,又嘴硬道:“规矩都是你们定的,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喽?”
他的话其实还是有点道理的,出了一次千,就砍断别人的手脚,未免有点严重。
我说:“把那人带过来看看,看是什么导致他这么嘴硬?”
他被两个熊腰虎背的人提起来,往我这边挪动了几步,他把头发拨开一点,我看到了他的面孔。我一看到他,眼泪都几乎快要流下来了,他竟然是我的二叔金满堂。
他现在虽然蓬头垢面,可就算我们十年二十年不见面,只要看到他,我必定能认出来。他见我这样盯着他,对我说道:“你这个号称什么少爷的,只不过作威作福罢了,今天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不过你们这帮人,总有一天也会跟我一样,迟早会有报应的。”
闫三说:“这个人嘴还这么硬,先给他来点苦头伺候伺候?”
我说:“我们这里的规矩,也应该改下了,他出千赢了多少钱,让他还回来就行了。”
严三说:“少爷,那可不行,这样改了之后,下次出千的人会更多。”
我说:“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叫你们微笑服务,对于这种出千的人,你们就应该提前防范,别出千了再来找我处理,他出千了,你们几个都有问题。”
闫三被我一说,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二叔抬起头,看了我足足有几秒钟,突然惊喜地叫道:“原来是你。”我生怕他认出我来,朝他眨眨眼睛,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忙闭嘴不言,低下头去。闫三觉得事有蹊跷,对二叔说:“你刚才说什么?”
二叔眼珠子骨碌一转:“我认得你们陈少爷。”
闫三看了我一眼,又问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死二叔,这个时候不会把我供出来吧?只听二叔说道:“你们这个陈少爷,跟我还有点交情,他以前在外面的时候,虎落平阳被犬欺,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人,他在外面,生活得非常狼狈,我当时碰到了他,还给他借了十两银子。陈少爷,你不会忘了吧?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承认了?”
我说:“好哇,没想到我换了一身衣服,还是被你认出来了。你说的不错,那个时候我钱包掉了,身边没有人,是向你借过一点银子。”
二叔突然之间就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把那两个压住他的人甩开老远:“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我可是你们少爷的救命恩人,你们怎么能够这么对待陈少爷的救命恩人?”他又看向我,“陈少爷,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来着?”
我想了想,继续跟他把这个故事圆下去,我说:“好吧,我承认,我当时跟你说了,哪天我要是碰到你,一定会加倍奉还,好吧,你到我房间里去,我把银子还给你。”
二叔不依不饶,还想说话,我有点急了,心说,二叔你到底在干嘛?事情做到这里应该就行了吧!他说:“可能你还忘了一件事。”
我说:“还有什么事?”
二叔说:“当时你求我借钱的时候,还认我做干爹,你当时那个怂样,难道你忘了?”
我心说,二叔,你就得了吧,见好就收吧,还想占我便宜?闫三说:“放肆,怎么敢这么跟少爷说话?”
二叔对闫三说:“哟,主人不急,狗倒急了。”
这二叔,还让不让我下台了,闫三抡起巴掌就要扇下去,我朝闫三挥挥手:“算了,放过他。”
闫三问:“少爷,他那么说你,不至于啊,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我看了一眼二叔,小声对闫三说:“我当时是从青楼出来的,不要告诉别人。”好啊,二叔,为了你,我连我的清白都搭进去了。我不再跟二叔多费唇舌,让人把二叔弄到我的房间里。
二叔朝其余的人拱拱手道:“还是你们陈少爷深明大义,你们应该多向陈少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知恩图报,你们刚才对我那么无礼,我也就原谅你们了。陈少爷,走吧,快去把银子拿给我。”
我把二叔带到我的房间,让小六子在外面守着,二叔一见到我,就说:“小兔崽子,攀上枝头当凤凰,就不认识你二叔了吗?”
我说:“千万别这么说,我刚才要是不认你,你早就被大卸八块了。现在哪还有机会跟我在这里说话?你刚才也真是的,还没完没了了。”我又问他:“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二叔说:“你小子就算瞒过天下人,也瞒不过我。无论你怎么改,你的气质就在这里,改不了的。”我问他什么气质?他说:“那股怂样啊。”
他又问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