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回答,那真相对小秦念来说太过残忍。
他擦擦小家伙脸上的泪:“你怕这样的妈妈吗?”
小秦念瘪着嘴忍住眼泪,她说:“爸爸,妈妈她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妈妈,我不怕,可是,妈妈她......好可怜。”
江衍把小秦念轻轻抱进怀里,额角抵着她的:“妈妈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自那天以后,秦挽歌总是抓着医生问,念念呢,我的念念呢,我见到她了,她还活着,你们把念念还给我好不好?
医生跟她说,只要你好好养病,不会再伤到她,就能见到她。
后来的秦挽歌变得很乖,积极的配合医生的治疗。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她说,我要见念念。
医生说,你保证自己不会伤到她?
秦挽歌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次小秦念再见秦挽歌,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她好像又变成了从前的那个温柔的妈妈,她陪她一起在草坪上做游戏,她陪她一起吃东西。
阳光下,小秦念仰着脑袋试探性的问她:“妈妈,你还记得爸爸吗?”
“爸爸?”秦挽歌挠挠眉毛,一脸懵逼的看着小秦念:“爸爸是谁?”
“......”
“爸爸他的名字是”小秦念顿了一瞬:“江衍。”
说完,小秦念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去看秦挽歌。
秦挽歌愣了几秒:“江,江衍?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秦念扭过头朝身后看过去。
江衍盘腿坐在那颗巨大的榕树后,听到这话,他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心里不知是悲是喜。
半晌,他站起身来,拍拍裤腿上的杂草,走到了秦挽歌的面前。
他看着她:“我是谁?”
秦挽歌跟他大眼对小眼,半晌,她翻了一个白眼:“这位先生,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吗?问我做什么,我认识你?”
江衍仔细的去探寻她眼里的真假。
可秦挽歌抬手用力的将他往后一推,双手护在胸前:“流氓,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看来......是真的。
江衍登时觉得,好蛋疼,他的阿歌,真的是把他忘记的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不远处有谁走来,几人同时转过头去。
是凌霄和顾祁。
两人刚走近,秦挽歌就笑了,她蹦起来跟他们打招呼,像是看到了老朋友一样的开心:“顾祁,凌霄,好久不见。”
顾祁凌霄一愣:“哎呦喂,嫂子这是都记起来了?恭喜恭喜啊。”
这话音刚落,一道男声插进来:“都在呢,这么热闹?”
是聂远,手里捧着文件夹过来了。
自从江衍身体开始回转后,他就开始着手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了,办公地点从江氏彻底转移到了医院。
“聂远!”忽有谁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他回头,。
他一怔:“夫夫夫,夫人!你好了?”
“好的不得了!”秦挽歌一拳砸在他胸口,妄图以自己拳头的力量证明自己恢复的有多好。
“......”聂远差点给这一拳砸到呕出一口老血,现在,他信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秦挽歌更粗鲁的女人吗!
几人寒暄了许久,商量了一下出院事宜,聂远跟江衍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公司现在的大体情况。
大家都先后离开了。
秦挽歌挥手跟众人说再见。
江衍一个人站在原地,一手插在口袋里,心情......十分的抑郁。
感情他家女人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他!
他在她的心里就这么的不重要?
然而,他还没有抑郁完,秦挽歌就拍拍屁股带着小秦念扬长而去了。
看都没看他一眼。
走出两步,小秦念回头朝着江衍做了个鬼脸。
江衍站在原地,深吸了两口气,才压吓体内的洪荒之力,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了。
江哲希走了,离开那天,什么都没有带,只带走了一张画。
他像是彻底消失在了这个地方,只是偶尔会打电话回来,也不多说,说说自己的情况,问问家里的情况。
小秦念问他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江哲希说,等年底吧。
小秦念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多天,江哲希允诺会带很多好吃的回来才算是把小家伙哄住。
离开前他还去监狱看了一趟蒋佳然,她没有见他,江哲希给狱警塞了钱,叫他多关照些。
就算任何人都不希望她活着,她都是自己的母亲。
这世上,她是仅剩的那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了。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唯一叫江衍头疼的,就是秦挽歌。
秦挽歌要出院了。
她出院这天,天气好的不得了,十月金秋,秋高气爽,连天都是湛蓝湛蓝的。
他去医院领秦挽歌出院时,秦挽歌抓着医生的手,死活不跟江衍走。
“医生,我压根不认识这男人!”她死死的盯着眼前自己眼前的男人:“虽然他长得帅,但是这年头坏人不都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他要是人贩子怎么办?”
江衍站在一侧听着秦挽歌这幅说辞,脸色冷的像是一块儿冰。
“......”医生悻悻的看一眼江衍:“秦小姐,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
丈夫?
秦挽歌想了几秒,表情变得很玄幻:“我结婚了?”
江衍回答她:“结了。”
“我不相信!”怎么她做了一场梦醒来就结婚了?
秦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