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业话不多,只是默默的在旁边看电视,不过还是会时不时的暼他们俩一眼,以及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张枚握着靳霄的手,眼中可见对慈祥:“小霄啊,小殊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到七岁的时候,爸妈就都相继离开了人世,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到现在。虽说平时我们在照顾他,但是就算我们能够照顾他的生活,却不能照顾他的内心啊,他那么小就父母双亡了,有时候我真的宁愿他干脆当我的儿子得了,这样一来,我的内心还好受些。”
听见这些话,靳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想到林殊竟然有这样一个童年。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围绕在父母身边长大,可是林殊,却围绕着别人家长大。
靳霄平淡如水的语调,对张枚说:“阿姨,他现在已经有了依靠,你不用为他操心了。”
张枚苦笑几声,摇摇头:“他这个人很随和,很温柔,就算别人欺负他,他也能做到笑容依旧,不跟别人争,不跟别人抢。就算他在学校受了委屈,回到家也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偷偷哭泣,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有的时候,我都在怀疑让他进罗德欧利是对还是错,可是为了他以后有出息,我就只能供他进罗德欧利,让他当机师……”
说到这里,张枚的眼眶开始湿润,视线也模糊起来。她吸了吸鼻子,两行清泪流便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胸前的衣服上。
靳霄皱了皱眉头,优雅地屈身在茶几上扯了张纸,递给张枚。
张枚接过来,擦了擦眼泪跟鼻涕后,继续注视着他,说:“他进了学院没多久,我就听着旁边那家的孩子说林殊在学院过得并不好,成天受人唾骂,说他是废物,不应该在学院……”
张枚已经泣不成声,眼睛早已发红,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靳霄舒展开双眉,说:“他现在有出息了,是机甲制造师,现在全学院的人都知道他是天才,不是废物,而且他现在在mu上市公司工作,每个月的工资都很高,阿姨,你别为他担心了。”
厨房里面,林殊靠在门上掩面而泣,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袖。
他不知道是在感动靳霄说的话,还是在感动张枚说的话。
陆成月刚把碗洗完,就听见了林殊的啜泣声。
陆成月走到他的面前,鄙夷道:“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体统?别哭了!”
林殊哽咽道:“姐,阿姨对我真是太好了,她就是我的妈啊!”
陆成月下巴微抬,不屑的口吻,说:“她对你确实很好,比对我们都好,但是你别忘记了,你只是来蹭饭的小子而已,以后别说她是我妈我妈的,听着恶心。”
林殊自从五岁起,就经常在这个家串门,找陆成野玩,因为是上下楼的关系,林殊的养父母根本就不担心林殊会走掉什么的。
那个时候林殊还很小,人长的很乖巧,一对大眼神忽闪忽闪的,像一个洋娃娃似的,所以来到陆家,张枚就喜欢他不行,经常给他做好吃的。
林殊五岁的时候,陆成月已经七岁,他每来一次,陆成月就欺负他一次,而且不止是单纯欺负,她还经常趁家人不在,用力揪着,拉扯林殊的脸,直到把脸揪红,他哭着求饶,她才会放手。
有一次,陆成月实在是讨厌他不行,就拿着家里的剪刀把林殊的头发给剪了。剪了后,她还警告林殊,不要说出去,不然就打死他。
林殊小时候很胆小,除了不懂事外,他也不知道陆成月为什么会那样对自己,所以只得哭着点头。
林殊下午回到家,妈妈看见林殊的头发像马啃似的后,就知道这肯定是楼下的那个小女娃子干的。
但是,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经常往来,有好吃的,会一起分享,出去逛街,也会一起。
所以妈妈没有去指责陆成月,而是默默地带着林殊去了理发店,把头发剃成了小光头。
直到林殊十二岁,爸爸妈妈全都离开人世后,张枚便开始拿他当亲生儿子在养,就在那个时候,陆成月才说出了不喜欢他的理由。
她说:我不想要我的妈妈对我跟弟弟以外的人好,因为这会让我感觉到他在抢我们的妈妈。
林殊当时无言以对,开始渐渐地的不再去她家,成天呆在家里,跟小白相依为命。
直到林殊没来家里后,张枚才想起问陆成月为什么没来家里了,陆成月也不遮掩,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她。
张枚当时那叫一个气啊,真是恨不得抽她一嘴巴,解解心头的火气。
可是,毕竟陆成月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当妈的又怎么可能会为别的孩子动手打自己的亲生女儿?
但同时她又狠不下心对林殊不闻不问,所以林殊虽然没来家里,张枚还是会定期给他送吃的,送钱,直到他到了进罗德欧利的年龄,张枚才存钱给他,让他进学院。
不管是原主,还是重生过来的林殊,都很是感谢他们那样对自己,如果不是他们,林殊无论如何也不会活到今天,而自己,也更无可能会来到这未来。
林殊也不矫情,用衣袖抹掉泪后,才开口:“姐,我知道我是一个外人,不值得阿姨那样对我,但是她给了我吃的,给了我穿的,我就应该报答她。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妈妈,因为我的妈妈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去的赫连。”
林殊不顾及陆成月吃惊的表情,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林殊站在张枚的面前,从空间钮里拿出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