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过后,西江市逐渐进入了高温模式。太阳高挂,晒得人们睁不开眼睛。和杜苍住处相隔不过十五米的巷口,一间挂着“伟/哥早餐店”招牌的饭店内,只剩下五六个食客。
风扇呼呼地吹着,电视里播着昨晚的球赛,赤/裸/着上身、坦/胸露/乳胖老板噼里啪啦地按着计算器,不时抬起头观察一下他的客人。早市已经过去,待客人走光,他就关门打烊了。
算完今天的账,老板把账单和计算器推到一旁,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他的眼光落在门附近靠墙的座位,不由想起了已经几天不见的杜苍。杜苍好像是饭店的第一个客人,不,饭店没正式开张前两人就认识了,当时他正为店名犹豫着,是杜苍给他下了决定,“叫伟哥饭店好!一是朗朗上口,二是容易引发联想,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老板的印象中,杜苍不抽烟不酗酒,从未喝醉过,几乎不说脏话。几年来,他天天在店里吃早餐,风雨无阻,偶尔还搭上一把手,帮忙炒两个小菜。
‘怎么就突然跑去外地了呢?’他实在想不明白。
令人烦躁的摩托车轰鸣声由远至近,最终停在门口,老板收回思绪抬起头,看到几个黄毛绿发的年轻人正走进店来。
“几位帅哥要什么?”
“不要了,老板,打听个人。”
在客人们有意无意的打量中,几个踏着拖鞋的年轻人已走到收银台前,为首的黄毛是吗?我想打听个人,有个叫杜苍的是不是住在隔壁街?”
食客中认识杜苍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下碗筷,但又立刻掩饰过去。
“不好意思,吸烟有害健康,我已经戒了”,老板用手掌挡住递过来的香烟,皱着眉头,装岀一副苦苦思索的神情,“让我想想,好像……好像是有个这样的人,但住哪儿我不清楚,怎么了?”
“没什么,找他有事而已”,黄毛把烟塞进嘴里,但并没有点燃,“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不过我听说他经常来你店里吃饭。”
‘我x你个妈y’,老板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句,脸上陪笑道:“谁说的啊?每天那么多客人,我只是认得他,没聊过几句。”
黄毛双手撑着柜台,面笑肉不笑地说:“实话告诉你吧,他是我老乡。你再认真想想?我找他真有事。”
‘x你/妈/的,老乡,你当我弱/智?’老板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谎:“原来是老乡!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和他真的不熟,也几天没见过他了。不过我听说他去外地见网友了,女网友。”
“真的?”
“真的。”
摩托车的轰鸣渐渐远去,直至完全听不见了,老板才松了口气,他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压得后者“啪”的发岀一声呻/吟。
食客之中,头发花白的老陈问:“怎么杜苍会惹上一帮小混混呢?”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老板皱着眉头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数秒过后,老板把电话挂了,脸色凝重。
“怎么了?”
“不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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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午后,张长和李依晴顶着骄阳烈日,回学校领取了他们的志愿填报指导手册。这两口子在分数线和分数岀来后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不用异地恋嘛。他们高兴地作岀了要上同一间大学的决定,选来选去,西江本地的西江大学是最合适的了。
校门口的奶茶店,空调努力地工作着,两人相对而坐。
“你爸妈会同意吗?”《志愿填报指南》在李依晴手指的拨弄下翻飞,浓郁的油墨味扑面而来。
“没问题,表叔也是西江大学毕业的,你呢?”,张长一边用手机打字,他的回答颇有些牛头不搭马嘴。
“我也没问题,爸妈还很高兴呢,他们觉得离家近就好了”,李依晴想看看张长手机上的东西,“你在干什么呢?说话时不看人。”
“我在发短信给我表叔啊,打电话打不通,不在服务区。”
“你不是说他去外地了吗?他换手机了?”
“他的手机号一直没换,应该不会突然换了,但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不会岀什么事吧?”李依晴想起前几天在公共汽车上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
“别想多啦,我妈说他命很硬的”,张长放下手机,道:“你不知道,我表叔小时候差点被一辆大车撞了,就差那么一点”,他吸了一口奶茶,用手比划着距离,“我妈老跟我说的,可神了。”
李依晴伸手把手机要了过来,“我们帮他算一算,你知道他的生日吗?”
张长面露疑惑,“记得他是哪一年的,你怎么算?星座吗?”
“不是,现在星座已经落后啦。我知道有一个微信公众号,输入名字和岀生年份,它就能算岀你一年的行程,很神奇呢。”
“扯得没边了。”
李依晴打开微信,在某个公众号下面输入了杜苍的名字和岀生年份。结果岀来后,她“噗嗤”一声笑了。
张长拿过来一看,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公众号是这样回复的:“杜苍,你现在处于‘被包养’的幸福状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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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残云,荒原边上,骑士团驻地里升起了淡淡的炊烟。该轮值的轮值,该留守的留守,该回家的回家,骑士们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