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新浦东区,星辉大厦,第三十二楼办公室内。
说是办公室,其实卧室,书房,浴室应有尽有,装饰豪华。
此时已然是深夜一点,但依然亮着灯,落地窗前,杨星辉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碧绿烟斗,一边砸吧砸吧的抽着烟丝,一边俯瞰着附近的夜色。
上海被称之为“不夜城”,外面依然灯火通明,霓虹灯闪烁,车流人流熙熙攘攘。但站在高处,下方的车儿人儿,显得极其渺小。
不一会,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来到杨星辉身旁,低声道:“三爷,行动失败,让李长顺跑了。”
“跑了?”
杨星辉眉头一挑,顿时,身旁的黑衣男子大气都不敢出,佝偻着腰,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
“一群饭桶!”杨星辉骂了一句。
“是李长顺根本就没有进去,在窗口犹豫了一下,似乎就发现了不对劲,爬上了四楼。因为有区局那边的人行动了,我们的人就没有动,哪成想李长顺那小子够狠,连续跳了几栋楼,最后一头栽进河里跑掉了。”黑衣男子解释道。
“我说的是区局那群人,只知道在门外蹲着,在路口蹲着,难道就没想过屋顶?一群废物!”
“那还要继续让区局的人去学校抓人吗?”
“没有当场抓住,去学校抓人有什么用?跑就跑了吧,要是死的这么快,反而就不好玩了。”杨星辉罢了罢手,“既然他到了上海来,就慢慢玩吧。”
“可是……李长顺那家伙就是个祸害精,短短几年时间,把厦门闹的天翻地覆,二爷也死了。还没过去两个月,冉洪也死了,这小子现在来到了上海,如果给他时间,肯定是一个祸害,后患无穷。”黑衣男子分析道:“属下觉得还是尽早除掉为好。”
“上海不同于厦门和全州市,这里的人更加排外,外人想要在这里立足,比其他地方难十倍不止。如果他想用以前的方法在上海立足,不用我们出手,他都会被别人杀死,而且会死的很快。”杨星辉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当年花了十几年时间,才能勉强站住脚跟,他李长顺想短时间内立足,有两个脑袋九条命不成?”
“他终究是混混,属下是担心他报复起来,鱼死网破,到时候伤了三爷或者是伤了少爷。”
“就看他敢不敢了,我们的人不是那么好杀的,加派一些人手保护。倒是他父母可没人保护,要是他敢对我家人或者公司的人下狠手,也别怪我不顾江湖道义,对他家人下手,他动,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杨星辉眯起眼睛,说完,他挥了挥手,那黑衣男子退了出去。
杨星辉继续抽了几口烟,露出了冷漠的笑容:“李长顺啊李长顺,来到这里,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就算我给你时间爬起来,你能爬到什么地方去?当你爬起来时,在这里,我可以轻而易举让你的努力化为泡影,这终究不是你的地盘,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你就注定会以失败收场!”
……
我是在凌晨三点多才睡过去的,我担心会有民警追查到这里来,一直都在警惕着。但到了凌晨三点多,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身心疲惫,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必须得睡觉。
早上,是走廊传来的喊叫声让我惊醒,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但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止血了,上了药,依然火辣辣的痛。我顾不得痛,马上到窗口查看了一下旅馆周围的情况,车子驶过,路人来来回回,没有任何异样,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进入何少飞的房间,而且戴着手套,没有在窗户留下任何指纹,在没有当场抓住的情况下,他们或许不会再来抓捕我。就算现在来抓了我后,更加没有证据起诉我。
或许他们就这样放弃了吧!
但我依然还是不敢彻底放松警惕,去旅馆的阳台随便“偷”了一套衣服,我就离开了旅馆,去街边的米粉店吃了一碗粉,不敢回学校,继续去另外一个小旅馆开了一间房,本来想打电话给宿舍的室友,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人去宿舍找我,但手机进水了,根本就没号码。
我只能在旅馆里面,开着电视,看本地电视新闻台是否有报道杀人案件,但一整天的新闻都没有报道,似乎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我心安一些。
在旅馆住到七号中午,晒打湿的钱,晒手机,晒钱包,钱倒是早就晒干了,还剩下三百多,够回学校的路费了。但手机就彻底报废,我花了两百块钱去买了一个老人机,身上就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也不敢去银行取,万一有什么通缉令之类的,我只要用我的卡去取钱,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把手机卡查到老人机上,只要有号码就行,我打给了李信德,他一号和姜建去看了一下明珠塔,后面几天,都会待在宿舍,做他的计算机编程,基本上都不会离开宿舍的。
我问他宿舍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找我,他说还真有。
我心里紧张了一下,但很快,他又说好像是几个学生。
几个学生?
只要不是民警,我就不担心了,估计是方子静那几个朋友吧,那天要不是方子静阻拦,恐怕都打起来了。当然,估计是方子静担心我打伤她朋友,她必须出面阻拦,不然那天我真会几巴掌闪过去。
只是,方子静的阻拦,反而让那两个男生以为是方子静怕他们打伤我而已。要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