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来至她身旁，不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
不等他说完，陆莘莘却是跟着道：“其实人生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就像我爹爹当初做了那种错事，虽然你没有杀他，可他最后还是死了，就像你我，可能永远都只能是敌人。”
充满香火味的内殿中，陆莘莘的声音不时回荡在各处角落，而东方潇闻言，却是大手一紧，“我不相信，你是那种相信命中注定之人！”
东方夜不信这些，他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然，他也走不到今天！
然而陆莘莘只是抬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金佛，目光复杂的道：“那你当初在山谷底下时，为何不杀了我？”
以她和东方夜的功夫，陆莘莘当初能拉着他一起掉下去本就是个奇迹，换作其他人，怕是早就被当场击杀了，然而，她竟然能从他手里活下来？
说到这，东方夜也是眸光一紧，他也曾无数次问自己，如果当初杀了她，是不是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那他的心中就只有江山社稷。
可是，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将她留下来？
那时，他记得已经有想过，如果她能够撑到第二日，自己便在救她，可若是普通人，必定是撑不到第二日，难道这真的是上天注定好的？
“就算如此，既然老天让你从我手中死里逃生，这就表明，你我并非没有缘份！”
陆莘莘撑起身子，将长香插入香炉中，跟着转身，目光平静的看着他道：“东方夜，你何必如此执着？你的心里，应该装的是天下，而不是我。”
“那沈玄翊呢？他为何就能装那么多东西？”东方夜目光灼灼，眼底的执念驱之不散。
“他和你不同，他为了我可以放弃许多东西，可你呢？我若让你为了我放弃这万里江山，你可愿意！”陆莘莘冷声质问，誓要唤醒他的理智。
她的回声那么决绝，飘荡这殿中却久久不散。
然而东方夜闻言却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目光投向的盯着她道：“只要你愿意，等我找到下一个能够继任这位置的人，必定与你隐居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