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继续吧”皇后看了最精彩的,已经乏了。
可惜下面还有那么多节目,她只能打起精神看。
唐木阳和唐初靖运气说不出的好,也不知道是皇后故意不想让绣球落在两人手里,还是真的是巧合,轮流好几圈之后,人也表演了不少,两人还是在原地坐着。
“看来今个是能躲过一劫了”唐初靖手捏帕子,小声跟唐木阳说着,心境变了,她说话的语调也轻快了许多。
唐木阳望着正在翩然起舞的闺秀,不置可否,凭着感觉,她觉得那些人不可能这么轻易收手。
舞蹈表演完了,两人重新打起精神,这次运气不怎么好,那个绣球不偏不倚落在她怀里。
“这怎么办啊”唐初靖浑身僵硬,没了主心骨一般。
“既来之则安之”唐木阳收到绣球后,面不改色。
“原来是唐姑娘”皇后看着她起身,仿佛刚看清楚来人是谁,慵懒而又不热络的打着招呼。
唐木阳拉着唐初靖,“唐木阳才艺平平,难等大雅之堂,可惜我这妹妹得被我拖累,娘娘您一会可不许笑阳儿”
苏子娇冷哼一声。
“你惯会谦虚,当初你和秦监正那场博弈可是在钦天监流传已久,那些刚进钦天监的小徒弟,谁谈起你不是一副崇拜模样?”
皇后话里看似寻常,其实却把她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这场比试如果输了,怕是难看的很。
“还都在这呢?”就在皇后想着催促她们快些开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皇后一惊,急忙起身迎接来人。
唐木阳扭过头,目之所及,是一身便装的皇帝,在他身后程徽大摇大摆进来了。
“陛下您今个不是去看水渠吗?”
去年天下大旱,户部那边说是要新修水道,皇帝跟着户部的一些官员去看水道了,没想到回宫前还来这转了一趟。
唐木阳发现有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这目光的主人是谁。
唐木阳的心微微有些动荡,她听周墩说过,程徽和定北侯不合,两人矛盾已久,谁会想到有一天程徽会跨到苏家的地盘?
“只是路过,想着皇后还在这,也就进来了,你们继续到哪了?来。继续,朕不请自来,凑个热闹。”
皇帝今天心情不错,说话笑意满满。
“陛下您来的正巧,下一个表演的正好是唐三姑娘呢”皇后收起了先前对唐木阳不冷不热的态度,态度热络。
“唐三姑娘?那可真是凑巧了”皇帝看了看唐木阳,又看了看盯在她身上的爱将,大手一挥,“来,开始表演吧,也让朕看看,唐三姑娘还有什么神通”
唐木阳……
唐木阳抬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隐约觉得程徽嘴角挂着笑意。
她一直吊着的心,突然也就放下了。
她能放下,唐初靖可放不下。她本来面对这么多人就怕的很,如今皇帝又来了,天子啊,她这是第一次瞻仰天子的真容,哪里能不害怕?
这不,还没开始,全身就已经颤栗不止了。
唐木阳捏捏她的手心,给她力量。
唐初靖走到台子前,虽然发抖,却也没那么惧怕了。
这时候女官举着托盘上来了,托盘上面是两个铜球,铜球下面坠着两个人的荷包,皇后拧开铜球,看了看上面的字后,朗声道,“唐木阳是弹琴。唐初靖是作画”
皇后此言如同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两人脑袋上。
唐木阳分明是下棋,唐初靖是作画,怎么现在变成了她是弹琴?
想起最开始的时候,六妹妹伏在她肩膀上小声问着她最怕的是什么才艺,唐木阳顿时明了,原来,这是跳到陷阱里了。
为了让皇帝看的明白,原先放在桌子上的宣纸已经被人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似是屏风,又不像是屏风的东西,一大段杏黄色的布匹镶嵌其中。
女官解释道,“为了让大家看的清楚,就劳烦唐家姑娘在锦缎上作画了”
锦缎上作画,如果换成是唐木阳的话,难度尚可,可是换成是她……
唐木阳压下心底的怒气,原本的比试项目被人修改,就连画画的难度都多了两个等级,如果在这里面没苏子娇的手笔,她绝对是不相信的!
让她丢人在这个场合,真是大手笔,可惜,唐初靖的名声要被她带累了。
“你就凭着你先前练过的画,剩下的交给我”唐木阳似乎是在安慰着她。
“好”唐初靖哆嗦的拿起画笔。
不少人看到她面如土色和手颤抖的样子,已经开始低声窃笑了,果然,听到笑声,她浑身一僵,豆大的黑点已经落到那屏风上,迅速蔓延开来。
唐木阳朝她点点头。
坐下身子开始抚琴。
程徽远远的望着唐木阳,两个人已经有几日没见了,原本他是不打算过来的,可是听陛下说,回宫也无趣,不如来这看看,想到手下亲信曾说,今日她会在这,他这才过来。
唐木阳作画水平不错,听说当时做的一副国色天香的牡丹图,都能以假乱真,可是今天她时运不济,却选择了琴。
不,她本来也可以选择作画的,只是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别人,如果她真的是作画,让她那个妹妹来弹琴,肯定是能达到令人惊艳的地步,可是,想必之下,技艺平平的唐初靖,必然当了她的垫脚石。
唐木阳看似清冷,没感情,可是程徽知道,她心底一直有一处是温暖的。
唐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