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以苏贤明的性格,定会赔偿那家人,毕竟除了死,钱是最好的封口方式。
若我能找到那个司机的家人,是不是能解开许多疑惑?这样苏贤明所做的一切也能得到实锤。
想到这里,我不由往反方向的警察局走去,当年那场车祸也算轰动一时,找案底应该不是很难。
先前因为刘然被周奕琛胖揍了一顿,我还被请去过警察局,当时有个警察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如果没记错,警察叫吴宇航,但时间过得太久,他递给我的那张纸条早不知道被我扔到了哪去。
我也算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毕竟我认识的警察,也只有吴宇航。去了警察局,只要从我面前过的人,我均拉住问了一遍,但他们都没回答我。
最后,我只能选择守株待兔,候在门口。
大约过去了三个小时左右,我的双腿几乎都站麻了,都没看见我要找的人。期间我也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当年的新闻,但有关于车祸的报道少之又少,大多都是后续发生的事儿,比如苏贤明多难过,我母亲的葬礼形式多隆重。在我准备放弃之际,里面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快步拦住了他,笑了笑。
“吴警官,对吗?”
吴宇航看见我,没有半点惊讶,仅是用余光扫了我一眼,说。
“进来再说——”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下班了,但他还是领着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等我坐下,他十分客气地递了杯水给我。
“刚才有同事说外面有人等我,是个女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猜到了是你。”
“苏小姐,刘然已经撤案了,所以你……”
“不是因为刘然的事。”
我打断了吴宇航,攥着纸杯,静默了片刻,十分认真地问。
“你能帮查个案子吗?时间有点久,是十几年前的。”
吴宇航并没有问我是什么案子,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还玩笑了一句。
“警察局不是你家开的。”
“那个案子有关于我,我也算是当事人,这样,也不行吗?”
我此刻十分急迫地想知道当年卡车司机的名字。
不等他接话,我简单地给他复述了一下当年的车祸,听到一半,吴宇航的脸色变了变,但仅只是一瞬间。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肇事司机的名字,仅此而已。”
吴宇航沉思了数秒,表情也严肃了几分,文不对题地说了一句。
“你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我想他多半是故意找借口离开,让我自己放弃,毕竟他这电话打了近半个小时。
等待的过程,我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过来的。
等他再回来,我基本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果然,他还真就很直白地拒绝了我。
“我挺想帮你,可案子的时间太久远,我也没特权调出那些资料。”
我抿了抿唇,也不再挣扎。
“好,我知道了,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我这么唐突来找你,想必你也很为难。”
吴宇航动了动唇,稍微低了低脑袋,也没再吭声。
在我转身的时候,他忽地唤住了我。
“苏小姐。”
我没转身,顿在了原地。
“如果你很想知道,你可以问问自己的家人,当年的案子他们应该也配合了调查,至于司机的名字,我想他们多半没忘。”
“好,谢谢。”
出了警察局,我莫名地就有种无力感,心里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我又说不上来。
我徒步走回了公寓,感觉身心疲惫,想哭也流不出一滴泪了。
推开公寓的门,我发现客厅的灯是开着的,但房内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我私以为是自己忘记关灯,正准备换鞋,手机就响了。
是林向月。
“南南,我回h市了,明天有时间吗?”
她心情似乎不错,语气十分欢快,见我没回答,她调笑着又问了一遍。
“约吗?”
我不禁噗笑出声,缓步踏进了客厅,将外套脱了之后才回,“我明晚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晚宴,后天吧。”
话落,林向月惊讶地‘诶——’了一声。
“不会是刘夫人的大寿吧?”
“你怎么知道?”
“哲远也要去,那正好,我们可以来个‘巧遇’,想想还挺浪漫的。对了,南南,哲远有个朋友很不错,是单身,明晚也会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林向月的声音十分自然,刻意避开了我不想提及的问题,我心头不自觉一暖。谁说时间才能证明一切?有的时候,相处了十几年的人或许不如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
“不用了,一个人挺好,为什么非要两个人。”
大抵是我说话的声音比较沉,林向月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掐断电话前,我随口问了一句。
“向月,你认不认识什么私家侦探之类的,我有些事儿想调查。”
林向月默了好一会儿,“私人侦探倒是没有,可我认识一个记者,入行很久了,也许能帮到你?”
“靠谱吗?你和这人熟不熟,我不想让……”
“放心吧,我们算是发小,关系铁得很,你看要是行,我帮你联系她。”
如果是记者,指不定能查到当年那些被封锁的新闻。
“好,谢谢你。”
话音落下,林向月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