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竟一片静寂。
最后还是她忍不住转身,却毫无预兆的迎视上他深邃的墨眸,他一直看着她,目光凝重而幽沉。
安笙疑惑的道:“怎么了?”
君修冥却一声无奈的轻叹:“不问问朕去哪了吗?”
她低敛了眸,晶亮眸子里浮过落寞之色:“皇上的行踪不必跟臣妾报备。”
安笙藏在明黄锦被下的手掌抓紧了被褥。
君修冥微叹,手掌轻抚过安笙柔嫩的面颊。她没有反抗,却也没有丝毫回应,一张小脸苍白淡漠,散发着淡淡的寒。
见她不言不语,君修冥又些微的慌乱,无措道:“丫头是不是生气了?朕是被太后传唤到寿安宫……”
她忽而出声打断他的话,再次背转过身:“臣妾累了。”
听到寿安宫,她就知道一定不会有好事情,他与清妍之间的事,她一个字也不想听。
君修冥唇角挑起一抹笑,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傻瓜,朕跟她什么都没有。”
安笙的心里却因他这句话一喜,可还是不明白他去寿安宫做什么?但也没问。
而在睡觉之前,他吻了她,也忍不住要了她。
安笙最初的时候也反抗,反抗的结果却是让他更加变本加厉的占有。
一夕云雨之后,她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君修冥已然去上早朝了。
安笙只觉浑身有些乏力,半斤服侍着她起了身洗漱。
用过早膳后,殿门一开一合,一个小宫女捧着一碗浓黑的汤药走进来,卑躬屈膝的跪在安笙脚下:“娘娘,您的药好了。”
浓黑的药汁散发着腥苦的味道,安笙下意识的蹙起眉心:“昨夜不是已经喝过了吗?”
君修冥既然这么不放心,何不赐她红花永绝后患!
半斤只是一笑,双手托起药碗递到她面前,柔声道:“娘娘,这落子汤药,要一日喝两次才行,皇上吩咐,奴婢们不敢不从。”
安笙清冷的眸光淡淡散落在药汤上,唇角扬起一弯嘲讽的笑,从半斤手中接过药碗,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入夜后,同样的药再次被送来。
彼时,安笙正被君修冥抱在怀中,她的头枕在他胸膛,而他正专注的批阅奏折。
半斤半跪在两人身前,高举了手中药碗:“娘娘,您的药送来了,要趁热喝才行。”
君修冥淡淡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轻笑开口:“丫头又该喝药了。”
“嗯。”安笙无波无澜的应着,从他怀中坐起,接过半斤递来的汤药,腥苦的味道让她几预作呕。
君修冥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疼,出声道:“若不想喝便算了吧。”
安笙抬起眼帘,冷淡的看着他,淡漠的问道:“那皇上今夜可以不在莞宁宫留宿吗?”
君修冥回望着她,凤眸微眯,透着无可奈何。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日盼夜盼着帝王临幸。
他让半斤将药说成落子汤,一来怕她有太多顾虑,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二来,也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心意。
没想到这一试就真的出了问题,看来,她果然是不愿意给他孕育皇嗣。
安笙沉默着,将药喝了干净。
半斤端着药碗,缓步退了出去,并识趣的合起了殿门。
君修冥双臂缠在她腰间,看着她的时候,凤眸中含着温柔的邪美,柔声问道:“苦吗?”
安笙抿唇,若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而下一刻,他的唇便覆了上来,吸尽了苦涩的药味。
许久后,他才不舍的从她唇上离开,邪魅一笑:“嗯,味道的确不好,下次让张太医调一下方子。”
安笙睫毛轻颤几下,脸色平静而苍白,冷漠的说道:“臣妾不喜欢喝药,皇上明日可以去其他宫中就寝。”
他邪气的勾起她下巴,温声道:“不可以,朕只要你。朕可记得丫头说过,要朕对你负责,丫头,朕一定对你负责到底。”
他话落后,打横将她抱起,向内室的方向而去。
安笙被他锁在怀中,手掌紧握着。一张小脸苍白的几近透明。似乎,有些后悔说了那句话。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无力阻止。
一夜好眠,安笙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醒来时,身畔早已没了人影。
初冬时节,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转眼,她已经来北盛两年了,安笙靠在水面结冰的莲池旁,眸光些微涣散着。
“娘娘在想什么?”身后,半斤出声询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安笙随口回道。
半斤半蹲在她身旁,笑着道:“半斤也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儿,还记得刚入宫不久时,与娘娘做出的一件件荒唐事,好在皇上不曾怪罪。”
安笙随着她一笑,眸底浮动的流光是温润的,见她能把那件事拿出来说,心里也一定是坦然了。
只可惜八两却如此去了。现下公孙淑媛也不知所踪。
不过这两日倒听说王氏与公孙一族斗的厉害,正如了他所愿。
雪落无声,转眼间,天地之间已是茫茫一片。
安笙随意伸出玉臂,摊开手掌去接天空飘落的雪花,她唇角扬着笑,气氛静谧而和谐。
只是偏偏有人不识趣的打破了这片宁静。
“臣妾参见贤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子柔媚的声音。
她回头,只见鸳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