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不在。
等了有几分钟,佣人过来开门:“罗小姐请进。”
曾玉滢肯见她?
秋意浓心中一喜,点头快步进去,之前来过不止一次,她几乎不用佣人带路就往别墅里走。
几乎迎面就遇见了从里面疾步出来的男人,秋意浓咬唇,猝不及防的看着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有几秒想转身走开。
最后忍住了。
她好不容易能见到曾玉滢,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抓紧时间。
男人立在台阶上,一手插在休闲裤袋中,面上没有波澜,淡淡的看她:“怎么是你?”
“我找曾玉滢,是她让我进来的。”
别墅内的灯光并不算明亮,朦朦胧胧的落在她身上,拉长了一道极长的剪影,长发被风吹起,有点乱。
夏夜微凉,男人的眼神更凉,拧起眉,“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什么意思?
是说她见不得光吗?
还是讽刺她不配见正室?
秋意浓咬唇,条件反射想反驳,咬重唇忍住了。
静了很久,控制好情绪,她慢声道:“我有事找她,你放心,我不是冲着你来的,也绝不会提你半个字。”
“你找她能有什么事?”他没什么表情,淡漠似冰:“我说过,你我从此以后不必相见,你当耳旁风?”
“我说过了,我真的是来找她的,有急事。”秋意浓眼见他已经要往里面走,她急忙上前一个台阶,匆匆说道:“你是不是认识容汐彦?”
男人的脚步停住,语气淡到无痕:“容氏的容汐彦,商场上没几个人没听过。”
他这话令人听不出他是否知道容汐彦和他妻子的关系,秋意浓舔了舔唇,决定告诉他另一件事:“外面有传闻说你妻子和这个容汐彦有染,你怎么看?”
男人刹那间语气不耐,冷笑一声:“刚刚谁说不是冲着我来的,这么明显的挑拨,你当我是瞎子?”
看他如此反应,她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走错棋了,她的本意是想激怒他去对付容汐彦,但现在一想,她想得太简单了,容汐彦不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不可能宁爵西随便捏捏就收拾掉的,恐怕容汐彦还没收拾掉,她的熙熙倒要先被容汐彦给……
不可以。
“宁爵西,你让我见见曾玉滢,算我求你了好不好?”秋意浓无计可施,不得不哀求起来。
男人站在原地,眸色幽暗冷沉:“难不保你在滢滢那儿乱说话,有什么话先跟我说,我听了没问题,你才能进去。”
她愣住了,思考了几秒,抿唇说:“容汐彦不是她的青梅竹马吗?我想让她劝劝容汐彦不要拿熙熙威胁我。”
“威胁你?”
男人倚在石柱旁,这处光线不好,别墅的灯落在男人身上半明半暗,他低头没看她,摸出一根烟来,打火机啪点燃,火光跳跃,短暂的照亮男人俊美的眉眼,随后烟雾缭绕,低头看她追问:“威胁你什么?”
秋意浓离他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风从别墅间穿过,吹散了烟草味。
夏日的夜晚,有不知名的虫儿在树上鸣叫。
她声音放低,“威胁我,让我……勾引你。”
薄唇与鼻腔中不断的烟雾吐出,男人唇间发出若有似无的轻笑,脸上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神色,眼中的嘲笑却加深。
秋意浓手指掐进掌心,喉咙有点干,艰难的说道:“他还威胁我,如果不照做,不单熙熙的安危受到威胁,还要逼我和他或是他的跟班睡。”
有风和虫鸣的庭院诡异的安静下来,空气中烟雾却在弥漫,呛得人喉咙发痒,想咳嗽。
她没看男人的脸色,她只看着地面,有点难堪。
男人抽了口烟,眯眸低眸看着她阴暗的小脸,似在确定般又问了一句:“是容汐彦说的?”
“对。”
他低低一笑,没说什么,继续抽着手中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烟。
过了会,他兴致缺缺:“说完了?说完你可以走了。”
没想到他出尔反尔,她错愕的抬起头:“不是说你听了就让我进去的吗?”
他继续抽着烟,似笑非笑问:“你把这些话说给滢滢想怎样?”
秋意浓微微一怔,当然是因为曾玉滢在容汐彦心目中的份量,有曾玉滢开口,容汐彦应该不会再打她和熙熙的主意。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不信曾玉滢的出轨背叛,她刚才试了他一下,他对曾玉滢的为人深信不疑。
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完美解决?
“哑巴了吗?没话说了吗?”男人微抬了下巴。
她来的时候没想到会被他咄咄逼人到这种地步,秋意浓一下子眼中涌出了湿意,怒到低吼:“宁爵西,我被逼到这种境地还不是你害的,不是你去招惹我,别人能知道你我的关系吗?不是你那个宁太太不守妇道,能让那个容汐彦盯上我吗?现在你们倒好,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把我一个人推出来算,不觉得无耻到极点了吗?”
宁爵西弹了指间燃烧殆尽的烟蒂,俯下身,深邃的眸中盛着笑意:“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容汐彦是滢滢的青梅竹马不错,但是他不争气,害得滢滢对他心灰意冷,几年前他们就分手了。谁没个过去,没必要揪着这点过去不放,不是么?也正是这样,我不得不怀疑是你和容汐彦联手演了一出好戏,因为你也说过你想让我离婚娶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