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夫人找您。”有女佣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宁爵西没理会,下一刻,方云眉的身影款款而来:“爵西。”
方云眉一眼看到了两人的身影,秋意浓所站的位置被宁爵西挡住,宁爵西又低头靠她极近,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两人在接吻。
秋意浓听到脚步靠近,下意识后退,可后面就是露台一角,她一退,男人就进了一步,导致方云眉走进一这方小天地就毫不留情的冷嘲:“秋小姐,我不管你一个‘死’去的人活过来是怎么回事,总之你不要我儿子是事实,现在你回来又勾引我儿子干什么?我已经有儿媳妇了,你这个是人是鬼的东西趁早给我滚出去。”
秋意浓之前看到瘦了一大圈的方云眉就吃了一愣,这么近的一看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四年前的宁夫人可是温婉大气,举手投足非常贵妇范,现在呢,形如枯槁,瘦得不成样子,一件国际大牌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露出来的皮肤都是皱巴巴的,像是没有了肌肉组织,极恐怖。
看着这样的宁夫人,秋意浓要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真不该献血,虽然心有愧疚,但也不是她有意造成的,当年也是她救人心切,于是扯了下唇:“宁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我勾引你儿子,你怎么不说他死缠着我不放呢,更何况这里可是宁家,他的地盘,他掌握主动权不是吗?”
方云眉被堵得哑口无言,加上她目前还不知道秋意浓这个女人是不是给宁家生下了孙子,还是不要太撕破了脸为好。
继而,方云眉把眼睛盯向了宁爵西:“爵西,你现在是有妇之夫,不要跟这种女人搅和在一起,这些年她害咱们家还害得不够吗?你奶奶,还有我……”
“妈。”宁爵西淡淡的打断母亲的话:“找我有事?”
他这样明显在帮这个女人,叉开话题,方云眉皱眉看着儿子,缓了口气道:“嗯,你姑父把翩翩绑了,说是暂时先关在楼下。他已经给厉家挂了电话,和厉家人约好三天后碰面商量婚期,你姑父让你到时候以兄长的身份出面和厉家人谈。”
宁爵西一手撑在裤袋里,把烟头掐进地烟灰缸,视线刚好瞥见秋意浓咬唇的动作,唇角勾了勾,淡淡回道:“好,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跟她说。”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秋意浓。
方云眉神色复杂的看向秋意浓,强忍住脾气,板着脸退了出去。
等宁夫人走了,落地窗门重新关上,宁爵西侧头淡淡的瞧着她:“听到了吗?三天后和厉家人谈婚期,到时候可就什么也变不了了。”
秋意浓半合上眼睛,“我从来没见过把妹妹往火坑里推的哥哥。”
“现在你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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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下楼,穿过庭院,又在门口遇到了曾玉滢,曾玉滢似乎想要出去采买什么,手中拿着环保购物袋。
曾玉滢没开车,似乎打算步行,她歪头看着在大门口准备打开车门的秋意浓,恬淡的微笑:“秋小姐,这么快要走吗?和他谈的怎么样?如果你再不抓紧,可能以后见他就难了。”
秋意浓站在车旁,手指微凉的搭在把手上,低低的笑:“你是我至今见到的最奇怪的女人。”
“你是想说,我居然几次三番怂恿别的女人勾引自己老公是吗?”曾玉滢笑盈盈的。
秋意浓点头。
曾玉滢抬头望着天际的乌云,午餐时的那场大雨看来不会再有了,天已经放晴了,可是别的地方说不定即将有一场大雨。
“你只告诉我,你还爱他吗?”
这句话问得太直接,倒不像是疑问句,更像是陈述句,有如探照灯直直的照在秋意浓的心底。
她仰着脸同样看着天际的那片乌云,莫名的笑了笑:“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用你的话说爱不是开关,不是你想开就开,想关就关。不管怎么说你们的婚姻是事实存在的,哪怕你们是无性婚姻,它也是婚姻的一种。”
隐隐的,有佣人在庭院里扫落叶,曾玉滢往门外走了走,刻意把声音放得极低,恰好一字一句只能落入了秋意浓一人的耳朵里:“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爵西哥每人手里各自有一本离婚证,这样的他,你还要吗?”
不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秋意浓一时没说话。
“这件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就连容汐彦都不知道,知道为什么吗?”
曾玉滢问完这句也不指望秋意浓回答,继续轻声说道:“因为我和他没有未来,而你和他有,你与他之间只不过隔着一条河,你以为河水很深?其实不是,你只是缺乏一个淌水过河的勇气而已。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看过的一本小人书吗?小马过河。”
秋意浓的耳朵里像灌进了火,曾玉滢的每一个字都像火团,烧着她的耳神经,在大脑里汇聚,变成汪洋火海。
她喃喃着问:“什么时候的事?”
“当年领证之后三天就领了离婚证,双方父母只看到了我们的结婚证,根本不知道我们早就没有婚姻关系。”
明明阳光驱散了乌云,明明光线很好,秋意浓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天地间只剩下曾玉滢那轻轻蠕动的唇,以及那温柔却具有杀伤力的声音。
也就是说,四年后她再回来,他纠缠她,从那时开始,他与她……不算是偷情?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说过,为什么要给她一个错觉,认为他就是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