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她对宁朦北有了全新的认知,对他也不再那么厌恶,更多的是同情,试想一个拥有大好前景的男孩子,事业有力,积极向上,难得没有像别的富二代一样吃喝玩乐,一心要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满腔热情的对待生活,所有的雄心壮志却在一场车祸中拦腰斩断,这当中的痛苦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就好比是她,如果让她不再做自己喜欢的编程,终于无法在it界……那种滋味真的难以想象。
想到这里,她联想到了什么,情绪更低落了。
“浓浓?”
“唔。”
他听她许久没说话,回应他声音也是低低的,“怎么了?困了?”
“嗯,困了。”她把脸往他胸口埋了埋,心底一阵压抑难受,今天可能是她在unity论坛大会上最后一次出现了,回国后,她会辞职,学着像滢滢那样,做他背后的女人,替他打点好一切。
爱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吧,总会舍弃一些什么。
心底虽有遗憾,没有事业爱情两全,但人生就是这样的,有舍才有得,不舍怎有得,要想鱼与熊掌兼得终究不太现实。
……
秋意浓睡的很沉,因为前天忙了一夜,白天又高度紧张,讲完课又大脑皮层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疲惫尽显。
早上七点多她醒来,抱着被子眯了两秒,然后才坐起来。
转着脑袋在床上看了看,又没看到父子俩。
她不开心的翘起唇,那个男人该不会又重蹈覆辙,像昨天一样把她一个人留在酒店里。
说好了今天他们出去玩的,他怎么能又说话不算数?
快速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她拉开房门出去,发现餐厅内大家整整齐齐的围在餐桌边吃早餐,她蓬头垢面,只穿了个睡衣,连鞋都不穿,又急匆匆跑过去的,难免引起所有的人注意。
七八双眼睛盯着她,她尴尬的抿唇,特别是早餐桌上多了一个史蒂文,他的上司,呃,她就更恨不得找个角落躲起来。
麦烟青不愧是多年的闺蜜,赶紧化解尴尬,找了个话题和史蒂文聊起来。
秋意浓低头赶紧钻回房间。
结果进了房间,她才看到露台上男人的身影,他完全没注意她醒过来,在落地窗外讲着电话。
她一边用手整理着长发一面走过去,歪头欣赏着这个男人,他今天真的和平常不一样,嗯,哪里不一样呢,应该说是气质和穿着不一样了,上身是复古色调的印花衬衣,略带收腰的设计勾勒出他肌肉结实的胸肌,以及媲美模特的宽肩窄腰的身材,下面是深蓝色九分裤,裤脚很潮范的卷起。
他低着头,手里夹着烟,不知在讲什么电话,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夹着烟,整个身体随意的立着,下巴上有一圈青色胡茬,大概是他早晨起床忘了刮胡子,所以从他抽烟的姿势看过去,多了一些男士不羁又雅痞的风格,撩人得很。
“得不到就辗转反侧,千方百计也想得到手,这点你和他出人意料的相似。他要找你,迟早能找得到,躲,不是办法。”他低沉的嗓音波澜不惊的说着,像是在劝什么人。
曾玉滢本来心情就糟,听到这里笑了下:“爵西哥,你说这话我不赞同,我不见他不是想躲他,是觉得没必要见。孩子已经没了,我现在在静养身体,他就算找到我又能怎么样?打我一顿消气吗?”
“宁家的男人从不打女人。”宁爵西难得笃定替宁谦东说话,转而又悠然道:“我得到消息,苏柔明天会去医院做第一次产检,容汐彦会陪着一同在沧市妇幼保健医院现身,但苏柔好象不大想要这个孩子。”
曾玉滢没有吭声。
宁爵西抽了一口烟,眯眸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猜她有可能和你一样,想拨乱反正,拿掉容汐彦的孩子,然后去找宁谦东。”
沧市最顶级的总统套房,曾玉滢站在窗前晒着午后的阳光,本该是午睡的时光,她却无法入睡。
在这里,她记不清住了多久,吃穿都有人侍候,心却飘在空中,没有着落点。
听到宁爵西说到这里,她闭上眼睛,苦笑了一声,心头更恍惚起来。
在流掉那个孩子之前,她满脑子是要和宁谦东撇清关系,满脑子都是要和容汐彦在一起。
孩子流掉后,她时常在闭上眼睛后听到一个孩子在哭,问她为什么不要ta,为什么要杀死ta,声音那么小,那么可怜,那么扎心……
如今,苏柔又要做和她同样的事情,第一次产检,她曾在妇产科前的墙上宣传画上看到过,孕期三个月,胎儿已经有了头部、手臂和脚……
流掉孩子,她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
秋意浓,当年和宁爵西离婚后发现怀孕,她选择勇敢的把孩子生下来,听说她妹妹也是,都是单身妈妈。
她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要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完全可以像秋意浓她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