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筝歌(清穿皇太极)>129.前度刘郎(一)

夜幕下的四贝勒府,是吴克善的饯行宴。

哲哲是主,和皇太极一同坐在上席,着一身品月色的锻绣花蝶夹褂,精心梳妆了一番。

吴克善和布木布泰坐在左席,海兰珠则独自一人坐在右席。

开宴的时刻已经过了,豪格才匆匆赶来,还是一身戎服,也没来得及换。

“下回可要守时。”皇太极提醒了一句。

豪格谨慎地答:“是。”随后去往右席,在海兰珠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来。

海兰珠表明是波澜不惊,却在桌子底下,用脚踹了踹豪格。

他马上明白过来,将双袖挨在桌下,然后偷偷地将那串玉坠递到了她手中。

早上她特地嘱咐过豪格,去文馆将这串玉坠子偷来给他,没想到他动作还真是麻利。

“今日只是家宴,没有外人,都不必拘泥,来——吴克善,我先敬你一杯,这是你第一次来金国,我却有军务在身,没能尽地主之谊,实在有愧。”

“唉,四贝勒言重了,如今金国正是国力昌盛、蓄势待发之时,我区区一个娘家的客人,哪里有四贝勒征伐明地来得要紧,言重了——”

吴克善不敢有推辞,一饮而尽。

紧接着豪格也识大体地站起来,“虽然我不知是该称呼表兄,还是舅舅为好,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也敬你一杯。”

“大阿哥才貌不凡,日后定会成大器!”

这样你来我往几轮敬酒,海兰珠皆是充耳不满,忙着低头吃菜。满桌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她吃的有些发腻,顺手就拿起酒盏要饮。

豪格挨着她近,见状连忙夺下了她手中的酒盏,“这可是酒!”说着递给后头的奴才,“去换茶水来——”

“喔……”

她搁下筷子,趴在桌子上发呆。

等那奴才换来了茶水,豪格也没有直接递给她,撂在一旁道:“还烫。”

哲哲笑着恭维道:“大阿哥可真是细心。”

豪格笑而不语。

哲哲又捎带了一句,“你跟我这侄女年纪相仿,应是会有些话题聊的。”

皇太说道:“让你去校场练兵,进展如何了?”

“阿玛放心,我一天都没落下过。”

“那我怎么听颜扎氏说,你每日都赶在午时之前,换了戎装出府,都去做了什么?”

“有时去见了范学士、有时去拜访了几位堂兄。”

“看看这东京城里,有几个根正苗红的阿哥像你这样整日厮混,游手好闲的?”

皇太极摆出训斥的口吻来,坐席上的人都不敢喘大气。

海兰珠悄悄地端过茶盏来,浅啜了一口茶,入口还是滚烫的,呛得她手一抖,将那茶盏摔在了地上。

“咳、咳……”

豪格正要去安抚她,却被皇太极瞪了一眼,手悬在半空,动弹不得。

“去上凉水来——”

皇太极吩咐奴才端了凉水给她,她一连吞了好几口,才缓过劲儿来。

吴克善见状,向皇太极请罪道:“我这个妹妹,多有冒失,给四贝勒添麻烦了。”

海兰珠咂嘴,“都是我不好,行了吧……”

“海兰珠,阿哈明天就走了,你可净是让人不省心。”

“吴克善,不要再责备她了,咱们喝酒吧!”

皇太极不放心地又朝右席望去,只见她混若无事地在朝豪格做鬼脸,二人嬉笑有佳。方才出于私心,才教训过了豪格,她那摔了茶盏得举动,分明是在维护他。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是有几分不悦。

酒足饭饱后,豪格先行告辞,哲哲因身怀六甲,皇太极便送她回去休息了。唯留布木布泰和海兰珠依依不舍地跟吴克善告别。

布木布泰哭成了个泪人,连话都说不清楚,海兰珠倒是难得的乖戾,也不哭不闹,只是在一旁轻声安慰她。

“我走了之后,你可不许还像个小孩儿一样,再哭哭啼啼。这里是金国,你的夫婿可是金国的四贝勒,哭成个怨妇,还怎么能讨得他欢心?你忘了阿布嘱咐过什么了吗?”

布木布泰一边点头,一边抽泣道:“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阿哈……”

吴克善语重心长:“你当上福晋了,再讨得那四贝勒欢心,想什么时候回科尔沁省亲,他还会不许吗?”

布木布泰点了点头,神色却还是极怯懦的。

吴克善压低了声音,给她出主意道:“男人,只要假以时日,都会被手到擒来的。像你姑姑,嫁过来十年了,你见她过得不好吗?只要能生下儿子,苦媳妇总会熬成婆的……”

海兰珠遥想起离开科尔沁时,阿布苦口婆心的一番叮咛。她们姑侄三人,是科尔沁押宝在皇太极身上的筹码。她们的命运,关系到了整个科尔沁的命运,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额其格一直十分看好这位四贝勒有夺嫡之势,早年才肯将女儿哲哲嫁过来。万年年间皇太极前去迎娶哲哲之时,额其格派去暗中观察的喇嘛便说他其貌惊人,乃有帝王之相,五行八字皆是极佳。后来又有这大妃私通、三贝勒杀母的一桩桩丑闻,无疑是助长了这位四贝勒在金国的威望。

“母凭子贵,尤其眼下四贝勒单有一个独苗,正是好时机。”

说到这里,吴克善不忘也提醒海兰珠道,“你……借着四贝勒对你如今宠爱有佳,要多吹吹枕边风,帮帮布木布泰,明白了?”

这些话,她在科尔沁的三个月,听了是一遍又一遍。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无名无分,没法儿登上台面,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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