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不能出宫,便偷偷派人出去,给林黛玉送了封信。等送信的嬷嬷回宫之后,江菱才知道,在上元节当天,林黛玉也没有去佛寺,她被北静王带到园子里,见了太妃。

据说数月前,太妃曾见过林黛玉一面,北静王亦隐晦地提过一次,但那时却不曾表态。

因此这回北静王便想再试上一次,让太妃再见见林黛玉。

后来的事情,林黛玉在信中写道,要是那一次不成,北静王就只能请皇帝下旨赐婚了。毕竟她现在寄居在荣国府里,即便是要三媒六聘,也很难过王夫人那一关。王夫人不一定会答应。

江菱接信默然。

然后她回信道:但北静王终究是个王爷……

半个月后,林黛玉回了江菱一封信:正因为北静王是个王爷,难以得到更大的好处,舅母才不一定会松口。因为如果真的嫁过去,就跟荣国府彻底斩断关系了,不像在宫里,还有一个贵妃看着。

在那封信的后面,还附有解释:这些话是北静王仔细掰碎了说给她听的,但林黛玉自己仍旧是一团浆糊,懵懂不知。王夫人那里亦未曾表态,但北静王已经派人到苏州,试图找到林黛玉的本家,只等找到之后,便绕过荣国府直接下聘,将人领走。

江菱揉了揉额角,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看来北静王倒真是不错。

如此一来一回地三四封信,林黛玉的事情便陆陆续续地敲定下来,只等太妃那里松口了。

江菱等到一开春,便找借口又出了一次宫,见到了愁云惨淡的林黛玉。林黛玉一见到江菱,便抱着她长久都不放手,北静王在后面看着,想要去扶,但刚刚伸出手,便又停顿住了。

江菱轻轻拍了拍林黛玉的背,低声问道:“怎么,事情不顺利?”

虽然问的是林黛玉,但她却看向了北静王。林黛玉害臊,多半是不会说给听的。

果然林黛玉半晌都不说话,还是北静王看不过去,低低地咳了两声,道:“倒也不是不顺利,只是额娘那里有些难办,先前南安太妃曾想给我做媒,不过被我辞了;额娘的意思是,先把人定下来,等南安太妃那边消了气,再迎她过门。现在她住在那园子里,左右不是个滋味,便想让我把她接出来,在外面住一段时日。”但他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真这么干了,怕是林黛玉又要难做。

林黛玉稍稍抬起头来,抱着江菱道:“阿菱,你可有什么法子么?”

自从江菱把她的名字从秀女名册上抹掉之后,在林黛玉心里,便没有江菱解决不了的事情。

江菱望望北静王,又望望林黛玉,问道:“不如以我的名义……”

北静王摇头道:“不妥。如此便要累了小主的声名。”

林黛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仿佛有些焦急了。江菱安抚地拍拍林黛玉,示意她稍安勿躁,忽然间灵光一闪,问道:“阿玉,你父亲留下来的……可有京里的铺子或是田产?”

林黛玉一怔,低声道:“有是有,但那不过是一间小铺子。”

江菱想了想,便道:“不管铺子的大小,只要有京城的铺子就行。你设法把那间铺子换成一座大宅子,只说是父亲从前在京里买下来的,再挑拣几个丫鬟,只当是你父亲还在世时……阿玉、阿玉你莫哭。”

大约是“只当是你父亲还在世时”几个字引发了林黛玉的思念,眼圈儿又红了。

林黛玉自个儿想了片刻,嘟哝道:“阿菱你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一间小小的铺子,还是我父亲无意中接手的,没有什么进益,哪能换成一座大宅子呀。京里的宅子可不便宜。”

江菱轻咳一声,指了指北静王道:“这便要指望王爷了。”

北静王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心领神会,朝江菱抱拳道:“多谢小主提点。”

林黛玉眨眨眼睛,看看江菱,又看看他,嘟哝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呀……”

江菱笑道:“半真半假,半假半真,东西是林大人留下来的,即便是二太太也挑不出错儿。”

林黛玉越发地糊涂了。不过仍旧懵懵懂懂地被北静王带上车,预备送回大观园。现在他们两个的事情都有些繁多,因此与江菱见面的时间,便被压缩了小半日。

在临走之前,北静王又叫住江菱,问了些荣国府里的事情。江菱都照实答了,但见到北静王的眉头越皱越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却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如此又过了两月,选秀之事平平安安地过去了,再没有什么意外。

期间王夫人曾进宫看过贵妃一回,但因为贵妃被禁足,又正在病着,只能留了些药材在宫里,嘱咐她好好静养,便再没有什么动静。至于宁国府,则更加没有什么动静了。

但这种情形,怎么看,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选终了,宫里放出了一批宫女,又新收了一批宫女进来,不少宫里都重新换了人,连带着江菱跟前也多了两个宫女。江菱又去问苏麻喇姑,这回总该是超规格了罢?但苏麻喇姑只是笑,却没有表明任何态度。

第二天,乾清宫里忽然降下一道圣旨:康熙准备南巡,而且指定的地点,就是金陵和苏州。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南巡,怎么看都有些风雨欲来的意思。宫里那位贵妃曾经不顾自己正在禁足,想要闯进乾清宫求情,但却被梁大总管带了回去,其结果是:再禁足半年。

第三天,王夫人想要进宫,却被挡在了宫门外,一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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