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昨晚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没再多说,可蒋慕平还是昨晚的那个态度,坚决坚定,不容置喙。
在自家人面前,蒋慕平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呵,看这架势,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苏韵讪讪的看了眼蒋慕平,对他的直言不讳,她脸上还是挂不住。
蒋慕承冷笑一声,直呼其名:“蒋慕平,你要不是我二哥,你真以为你有那么大的脸,能让我亲自过来一趟?”
“你!!!”蒋慕平吹胡子瞪眼,气的半晌说不出话,他没想到蒋慕承会这么不给他面子,还当着苏韵的面。
转念一想,他过来就是为苏韵出气,他是怎么损怎么来。
苏韵用手背碰碰他的腿,示意他说话别太过分,照这样下去,铁定要闹得不开可交,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
蒋慕承斜了她一眼,让她安静。
蒋慕平越想越气,厉声警告:“蒋慕承,别不知好歹!”
“我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刚认识我!”蒋慕承的视线与他相接,“二哥,有些事,我就用不着说破,大家心知肚明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蒋慕平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他不否认,他不同意蒋慕承的婚事,是有自己的私心,蒋慕承虽然是他弟弟,可他一直把这个弟弟当儿子一样培养,虽然蒋慕承天生叛逆也不听话,但不得不承认,蒋慕承如今是他的骄傲。
他想给蒋慕承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不仅可以巩固自己的位置,还能给蒋家带来无限荣耀,可蒋慕承若是娶了苏韵,他这些年的心血就白白浪费。
任凭谁都不会甘心。
随后,蒋慕承问苏韵:“对了,‘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的下一句是什么?”
苏韵也没多想,回他:“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回答完后,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蒋慕承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下巴朝着蒋慕平的方向微扬:“他就是当代典型代表,什么都关心,连带着我的婚事,他都废寝忘食的操心,你说,我是不是该做面锦旗送给他?”
苏韵明明没有喝水,却被呛的连连咳嗽,她头埋的很低,不敢看蒋慕平,即便不看,她都知道现在蒋慕平会有多难看。
她用脚尖碰碰他的脚踝,让他注意说话分寸。
蒋慕平一言不发的目光紧锁蒋慕承,可是蒋慕承压根就不惧怕,他依然我行我素。
“二哥,你昨晚找错人了,你该来找我,是你弟弟我死乞白赖的缠着苏韵,结果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找人家姑娘算账,这不是摆明了护短欺负人么?”
“一个有身份有涵养的有头有脸的父母.官,不关心民生大事,却带着秘书和保镖去威胁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无父无母的小姑娘,这要是传了出去,您的脸该往哪儿搁呀!”
苏韵嘴角抽搐了下,蒋慕承还真是毒舌,有身份,有涵养,有头有脸,这不是尽在拐弯抹角的骂蒋慕平么?...
蒋慕平的脸色铁青,但碍于苏韵在场,又不能丢了该有的素养,昨晚的事的确是他理亏,如今只能咬牙切齿的盯着蒋慕承,示意他闭嘴。
可蒋慕承什么时候又是个听话的主了,他现在是怎么舒心怎么来。
蒋慕承面色紧绷,与蒋慕平目光相接,他一字一顿:“二哥,您的做派才是丢了蒋家的脸面。”
蒋慕平气的一巴掌拍在床头柜上,虚空点点蒋慕承:“蒋慕承,你现在是了不得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二哥吗!”
“我眼太小,盛不下您这尊大佛!”
苏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万一他们真要反目成仇,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她使劲揪着蒋慕承的大腿,提醒他说话要有分寸。
他来之前是怎么说来着?说不会质问不会声讨,眼下马上都要打起来了,他想过她的处境没?
蒋慕承被她揪的疼的‘嘶’了一声,眉头紧皱,“苏韵,你脑子有坑吧?你现在不是该帮着我骂那个老家伙?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还帮着我二哥来掐我,有你这样当媳妇的么!”
苏韵:“...”
蒋慕平也下意识瞥了眼苏韵,猪肝色的脸终于有所缓和。
几秒后,苏韵才反应过来,蒋慕承这是在给蒋慕平台阶下,同时又让她在蒋慕平那里加了好的印象分。
这个男人呀,打一棍再个甜枣,还让人感激涕零。
蒋慕承整个人放松不少,倚靠在沙发里,懒洋洋的语调:“对了,二哥,我跟苏韵打算明年春天举行婚礼。”
苏韵侧脸看他,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还不等蒋慕平有意见,蒋慕承话锋一转,抢先说:“不过我可没打算请您老人家去,免得您心里堵得慌,您的心脏承本来就脆弱,比我们家老头子的心脏都娇气,万一到时要昏过去,我还得叫急救车,原本大好的日子,听到救护车的声音,总会触霉头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蒋慕平实在忍无可忍,也不顾苏韵在不在场,发飙:“蒋小四,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蒋慕承笑:“别急呀,我说完了自然会滚!”
转瞬,他脸色又恢复严肃,“二哥,我今天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苏韵我娶定了,不管是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逼走。”
他稍作停顿,特意强调:“我这个人极度自私,翻脸比翻书还快,谁要是动了我的人,我是六亲不认的!”
蒋慕承起身,顺带着拉起苏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