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

迟墨看了一眼明明身上很烫,却被自己冻的瑟瑟发抖的南久卿一眼,手环着他的腰身将他撑了起来。

她拣起自己的树枝,只能继续向前走着,祈祷能在下一刻就看到村落。

溪边长得各色的草药,迟墨却无能为力。

她尚不能分辨南久卿究竟是怎么了,自然也就不能贸然用药。

胡乱用药毕竟是医之大忌。

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迟墨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扭伤的右脚每走一步就是刺骨的疼。

她当然也看过自己的脚做了简单的处理,也知道自己现在更应该休息,只是南久卿生死未仆,无力地垂在她肩头,让她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突然地,眼前投在脚下和水面上的阳光渐渐沉了下去,天色开始冷却黯淡。

迟墨拄着手中握着的一根树枝抬起头,却只看到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沉景面。

她心里正想着,莫不是要下雨了,耳边便至远及近传来阵阵轰鸣声。继而雨水倾盆,像是河流倒泄,从天上到地下,几乎能淹没她的整个视野。

身上的衣服顷刻间便已湿透,索性她的左边靠着南久卿,幸免于难。

迟墨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只是想慢慢地走,能走多远、能否看到人家皆看命,大不了也就席地而眠。

只是现在——

她看了看自己的右脚,又看了眼手上握着的树枝,最后眉间一锁便就捏紧了手上的东西,撑着一条扭伤的腿咬牙向前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人家依旧是没看见,眼前的一切也已是被雨水所覆盖。

好在天无绝处,即便是不曾找到人家,却也让迟墨找到了一处能暂时避雨的洞穴。

她松了口气,抱着依旧昏睡着的南久卿就走了进去。

洞口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

山林历来是各种野生动物横行霸道的场所,洞穴又向来是他们所钟爱的家。

为防止在停雨之前有某些大型食肉动物的打扰,迟墨找了一些树枝和干草堆在洞穴口,又将生长在洞穴口的杂草拢了拢,挡住些视线。

也不知道这个洞穴先前是否有人居住,总之迟墨在里面找到了火折子和堆好的草垛和柴火。

她点起了火折子勉强生了一堆火,又捧了一些干草点燃了熏了熏洞穴,以此防范蛇蚁蚊虫的入侵。

做完这些,她才像是骤然失去了全身的气力一样,瘫软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劲。

衣衫还在不停地往下淌着水。

她却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半梦半醒。

突然地,一声呓语响起。

“热——”

迟墨睁开眼,向着南久卿的方向看去。

他正蜷着身子不断地在干草垛上辗转。

被雨水淋湿的长发黏在他的眼角和前额上。

仿佛是为了应征他的话,他原本苍白的了无血色的脸上有着极淡的粉色,很浅,只在往上勾挑的眉眼间散开,透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摄人心魄的妖冶。

“娘亲,热——”

迟墨:……不,你是我爹。

无力地叹了口气,也不能真把南久卿放在一边不管。

迟墨撑着手站了起来。

刚才做事情的时候还没发现,等现在缓了一下再站起来的时候,右脚已是肿了起来。

迟墨无法,只能手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跳了过去。

虽然疼痛感被下调了60,但是对人基本的影响却还是100存在的。

待迟墨跳到了南久卿身边时,他已经扯开了衣领。手上绑着的绷带本就显得有些松散,现在更是被扯得七零八乱,还没完全结好的伤口被挣开,鲜血慢慢地渗出皮肤。

迟墨忙压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然而手掌才按在他的手背上,迟墨就感到一阵凉意。

他身上的体温和他自己所说的截然不同。

被迟墨按住了手,南久卿依然不住的翻动着身体,“娘亲,我好热——卿儿好热。”

“不热了。”

迟墨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是借着这个姿势将浑身湿透的他捞进了怀里,“忍忍就不热了。”

南久卿却置若罔闻,依旧不停地挣扎,“好热——热——”

迟墨拿他没办法,只好替他将衣扣解开,脱去了外袍。

南久卿却还是不满意,将头靠上她的怀里,“热。还热——”

再脱里面就什么都没了。

迟墨没想继续脱下去。

而南久卿却像是早已明了她的意图一般,自己伸手去扯身上的单衣。

迟墨忙按住他的手,“别动。”

不让他脱去最后的单衣除了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外还有另外一个顾虑,就是以防他全tuō_guāng后会受凉。

只是昏沉中的南久卿可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像一条被冲上浅滩的鱼,挣扎着在她手掌下颤栗着,仿佛甩着鱼尾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迟墨拿他没办法,只好脱去他的外衣架在树枝上用火烘烤干,用将火堆往他们的方向挪了过来,以防南久卿着凉。

南久卿却不领情,依旧嚷着热。

他现在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和以往八面玲珑的样子截然不同。

迟墨只好穿着浑身都浸着水的衣服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他再四处乱扑腾。这要是一不小心扑腾到了火堆里可怎么办啊。

好在南久卿被抱住后便没有了多大的动作。

他蜷在迟墨的怀里,长发零散,垂在被火光摇曳的面容上,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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