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金银胡同在前朝的时候多住的是些金银手艺匠人,因此渐渐才有了金银胡同这个名字。
胡同口有颗上了百年的槐树, 枝叶十分繁茂, 站在树下只觉得神清气爽。
有妇人坐着马车向金银胡同去,微一挑帘子,露出半张脸, 然那眉梢眼角露出的天然一段风骚,看得的人心里一荡,忍不住还追着看,但那帘子很快放下, 那耀眼的光芒霎时就暗了下来, 让人顿时失望起来, 心里却总心心念念的惦记, 想要在去看一眼。
胡同里骤然响起了一阵喊声:“开门!开门!”
一阵风吹过, 喧闹声更大, 可见这僻静的地方不大太平了。
太子正在考校浩容的功课, 但浩容结结巴巴说的很不流畅, 太子顿时大怒:“那么多大儒教导你,你连个小孩子都比不上, 你整日都在干什么?是不是要气死孤才甘心?!”
浩容一向害怕太子, 但见太子发怒,立刻吓得六神无主,话也说不齐整:“这几日,这几日,师父们,总是总是,说浩曦,说的,说的我…..”
还不忘了推卸责任。
提起浩曦,太子的怒火更旺,不由得想起外面的那个比浩容还年长一岁的儿子,不但风姿绰约,更要紧的是勤奋好学,非常的得人喜欢,要是浩容能有那个儿子的一半,也不至于让他在宫中处处都受制与秦王那个阴险的家伙。
说到底,都是太子妃不会教导孩子,但凡能像尤氏一样识大体,也不会教导出这么不成器的儿子。
听说儿子受训,太子妃急忙赶了进来,不过人才到,还没说话,太子就朝着地上摔了个茶碗:“瞧瞧你教导的好儿子,不学无术,满肚子的坏水!你还好意思过来!”
这样说起来,太子妃也满肚子的气,一挺胸脯,嗓门也大起来:“太子现在到来怪罪我?之前太子忙于政务,有事没事就喜欢出宫,何曾管过容儿一次,如今说容儿不好,难道太子就没有一点责任?”
看看,这样泼妇的模样,和尤氏比,简直连给尤氏提鞋都不配!
然,太子是个君子,怎能真和妇人大吵,他愤愤的拂袖离开。
小太监匆忙从回廊上跑了过来,太子看见更是烦躁:“怎的如此慌张?!”
小太监顾不上别的,焦急的道:“金银胡同出事了!”
太子顿时大惊!
武试放榜,报喜的人进了家门,苏家人才知道苏善仁参加了武考。
最先找过来的却是新婚的苏晴意。
她梳着繁复的百合髻,簪着赤金镶红宝石的发钗,身上是大红色细密的压着金线的大裳,脖子上还带着个金线圈,走动之间露出的凤头鞋上缀着硕大的珍珠,整个人从头到脚到头都透着一种富贵华丽的气息,比起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气势都大大高涨,走起路来挺胸抬头。
如意叫苏晴意在炕上坐下,小容上了茶水,苏晴意笑着看了一眼小容:“我还想着这次来,不定能见到小容呢,姐姐也真是,就是在喜欢你,也该给你寻个合适的人家才对 ,难道把你留到老?”
才刚成亲,多了点底气,就敢这样公然来管如意屋子里的事。
小容一笑:“可见是人靠衣装,二小姐成了三少夫人,穿金戴银,说话也有底气了,不知道的,还当是做了太子妃呢。”
苏晴意被刺的有些恼羞成怒,她进了刘府上头婆母爱护,刘健朗更是为她保驾护航,两个妯娌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子上也总过得去,这样的情形不免让有些得意忘形。
小容也不管苏晴意什么脸色,转身就走。
苏晴意正要向着如意张口。
如意却先开了口:“怎么今儿忽的过来找我?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苏晴意觉得如意好像巴不得听到她说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她心里冷哼了一声,更就面带微笑:“家里没有什么事,婆母爱护我,夫君敬重我,在没有比这些日子过的好的了。”
苏晴意这话如意到信,将军夫人向来通情达理,刘健朗的心里又确实有苏晴意,一心求到的人,怎么能不护着,只要苏晴意自己不作,肯定一直过的挺好的。
如意笑着微微颔首。
看起来好像是在为苏晴意过的好而高兴的样子,苏晴意就又看了一眼如意,不过几日没见,如意好像更加明媚靓丽了几分,那白皙的面颊上浮着两片健康的红晕,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圆润的下巴有些许肉感,却叫人平添了几分好感和喜爱,举手投足间透出的优雅和从容和一些别人身上都不能有的气势,让她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
苏晴意下意识的就挺直了脊背,为叫自己显得有气势些,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大一些:“叫善仁参加武试,是姐姐的主意吧?”
如意淡淡一笑:“是,老师是我请的,名也是我报的。”
苏晴意立刻变的义愤填膺起来:“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见不得善仁好吗?姐姐难道不知道,朝廷重文轻武,武官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吗?父亲又一直想要善仁科举,姐姐就这么见不得父亲高兴吗?”
苏晴意这么气愤,不过是因为苏善仁心里向着她这个大姐而不是向着苏晴意这个姐姐,更何况,苏善仁的这条路是如意给铺好的,记也只记得如意的情分,和苏晴意没有关系。
如意收敛了脸上的笑:“善仁若参加科举,就能有今日的成就?”名列第三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做到的。
苏晴意语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