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安压着程松之走在自己身后,心下却一直想着要怎么跟连念初说明程松之是汉子,家里已经给他订亲了,不能让他给别的汉子当妾室。
南安侯讲的那个故事可太瘆人了,什么额心有痣的哥儿能传染得别人也变哥儿,什么倾世不倾世的——程松之心眼实,又当了那么多年的汉子,要是给别人当妾室,后半辈子还不得憋屈死?
他脑子里揣摩着怎么说出“我家里给程松之订了亲”这话,却没注意到队伍尾端,昨天他们救下的河间刺史之子陆荫悄悄将一名仆人遣了出去。
这话一直没得着机会说,沿着山下绕了小半天后,倒是撞见了一队来参加比赛的人。他这一天的忐忑和恐惧终于有了释放通道,从腰间抽出长剑,指向树后移动的人影,神情肃杀地说:“上□□,朝我剑尖的方向射,三轮射之后就跟我冲上去!”
□□如雨而落,打散了那只队伍,恐慌在森中蔓延。
王靖安一马当先冲向来人,剑光如电,恰到好处地点中他们的**道,挑开藏着令牌的衣襟。程松之看得入神,忍不住赞叹道:“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
连念初惊喜地拍了拍掌:不愧是藏有岳兄点化他时记忆的真灵,附身之后的凡人都这么有文学素养,这么会作诗了!
将来这片真灵回归,岳兄一定会更文艺,更爱作诗夸赞他吧?
他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满心甜蜜,自己偷偷地笑了起来。可看到他的笑容,岳青峰和那位真正被夸着的王公子心里却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